李明康仰头看了看眼前的这座用石头垒砌的院墙,和前面那座宽大的石屋。
这是一个坐落在村子中央,占地面积有9oo平米的院子,院子中央有一个用石块堆砌起来的旗台,旗杆上的五星红旗无力地垂在半空,颜色都已经有些白。
看到这面旗帜,李明康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城市里车水马龙,喧闹繁华的场景仿佛早已深深地刻进了脑海里,可是现在一眨眼,竟然看到了这么贫穷落后的山村。
实在难以想象,同样是在共产党的领导下,还能有贫富落差相差几十年的情况出现。
进入这个院子,众人仿佛穿越到了几十年前的农村,那种久违的年代感,深深地打动着每一个人的内心。
“李总,我给您简单介绍一下,咱们现在的位置,就是荷花乡的乡党委所有在地,您眼前的这所大房子,当年就是抗战时期红军的根据地。”
“走,咱们到里面看看去。”
进到屋内,摆设相当简单,只有一个老旧的大长桌和几把长凳子,甚至一个桌角还是用石头垫起来的,残缺的一条腿,早已不知被哪家的婆娘拿去烧火做饭去了。
抬头看看房顶,黑色的房梁上,好像还能看到亮光。
徐爽笑着解释:“这个党委会房子,缝缝补补一直沿用的是之前的框架,尤其房顶上的每一片瓦,也没有一块是新的。
这一到下雨天啊,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乡民们也都习惯了。”
李明康意味深长地感慨道:“这儿可以说是山民们的心脏啊,如果这里漏雨,可想而知乡民们的生活已经困难到了什么地步。”
徐爽低下头,选择了沉默。
今天他带李明康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要省委将这里乡民的生活重视起来。
还算幸不辱命,徐爽让他们往这一站,什么都不用说就什么都有了,效果杠杠的。
望着几幅斑驳的伟人头像,李明康和陈柏敬都陷入了沉思。
不一会儿,就听到院子里人声嘈杂,李明康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率先走出了屋子。
来到门前,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他瘸着一条腿拄着拐棍,一步一趋地朝着乡党委屋子走来。
在他的身后跟着的,是一群衣着朴素,眼神中带着期待的精壮汉子,他们跟在中年人身后,没有一个人愿意过他,脚步刻意迈的不是很大。
“同志您好,我是荷花乡的党支书徐庆丰,你们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我代表荷花乡欢迎各位。”
徐庆丰诚恳地和李明康等人握手,最后看了一眼徐爽,却冷漠地转向一边。
“来,各位乡亲父老走近一点,今天省城的李总和陈总特地过来,了解我们荷花乡的情况,大家鼓掌欢迎。”
徐爽的脸上并没有显得尴尬,而是招呼乡民围了过来。
伴随着热烈的掌声,李明康并没有现这个细节,忽然见到这么多贫苦的乡民投来真诚的目光,他的内心感到十分亲切。
李明康站在屋门前,目光看过每一张脸庞,等掌声落下,顿了顿,这才犹豫着对徐庆丰开口。
“徐书记啊,你是咱们荷花乡的第一书记,这个开场白就由你来说两句吧,大家欢迎。”
说着李明康带头鼓掌,徐庆丰见客人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推辞,于是转过身沉吟了一下,说:“老少爷们们,今天徐副局长为咱们带来了省城的大老板,说句实话,我这心里啊,也并没有什么可激动的,我也知道,大伙整天盼的,就是早日把家乡建设地更加美丽,可是啊,天不遂人愿,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们改变不了什么,所以。”
说着徐庆丰转身看向李明康。
“我们只能说,让老板们看在大伙勤劳朴实的份上,早一点帮助我们拿到我们应有的酬劳,让勤劳得到回报,让希望不再落空,我们也就感激不尽了!”
说着,徐庆丰扶着拐杖,郑重地向李明康鞠躬致谢,李明康连忙上前将徐庆丰扶起来,心情却变得越沉重。
李明康感慨着抬头道:“乡亲们想要脱贫致富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是啊,勤劳本该得到回报,希望不容辜负!
过去我就经常在想,只要党民一条心,把劲儿拧成一股绳,还有什么天大的困难克服不了,还有什么远大的理想不能实现?”
“可是,直到今天我才醒悟过来,资本主义复苏,也就代表着无产阶级的弱化,而阶级斗争,是我们的国家,我们的人民,永恒不变的战斗理念,单方面地想要把劲儿拧在一起,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两者之间的战争将会一直持续下去,所以我们无产阶级要懂得拿起国家所赋予我们的武器,有力打击那些剥削工人,剥削农民的犯罪行为,让资本主义在新社会主义下无处遁形!”
“李书记说的好!”
庄小琴激动地带头鼓掌,掌声这才稀拉拉地响起。
一不小心庄小琴竟然说漏了嘴,这让所有人都是一愣,跟着鼓掌的也只有陈柏敬和徐爽等人,徐庆丰和乡民们却都把目光怔怔地投向李明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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