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已散尽,树木已断空,百丈方面只遗留下无数道剑痕,再无一处完整事物。
弦音剑被任意收回到了鞘中,他负手而立,神情十分淡然的望向不远处的那人……
只听的“嘣”
地一声,清脆而又厚重的响音,剑锋忽然断落,插入地底。
独孤剑低头望着断裂的无双剑,他此刻所有的自信忽然像曝露在烈日下的春雪,在消融、在融化。
决战之前,他有着无比坚固的信心,就如同一直陪伴他的无双一般,无坚不摧!
而一战过后,那种自信也亦如无双剑一样,崩断碎裂,化为无形!
盯着自己的断剑看了良久,独孤剑终于抬起了头,凝望了过去,道:“我……我败了!”
他的声音很嘶哑,开口讲话也好似十分艰难,喉咙蠕动半才讲出这句话来。
任意颔首,继而轻叹了一声,道:“不错,你已败了!”
凝注那饶脸,独孤剑面色复杂地道:“你……你胜了却……却好似并不太满足。
还……还在叹息!”
任意语声幽幽道:“因为如今我更寂寞了!”
独孤剑也是认同的点零头,道:“是啊,世间谁还能你论足。”
任意淡淡道:“总会有的。”
独孤剑似乎仍还有些不敢置信的道:“连……连剑廿三也不敌你……”
任意平静地道:“还差一点。”
独孤剑问道:“还差……还差多少?”
任意忽然有些沉默,他久久都未应话,而独孤家则死死盯着他,仿佛一定要知晓后边的答案。
不只是他,二十丈外的无名,亦然想知悉答案。
灭绝地剑廿三,已是一招将万物凝结不动,任其宰割的剑法,这样的剑法若还是败了,那世间谁还可以战胜魔尊?
即便剑廿三败了,那与魔尊的剑法还差多少呢?
沉默了半晌,任意的脸上露出一抹莫名的神情,缓缓而道:“要是在我二人未战之前,你的剑廿三败若能再有领悟,再进一步的话,或许却有可能胜于我,可现在……”
“剑廿三再进一步么?”
独孤剑喃喃自语,转而再追问道:“现在……再又如何?”
();() 任意突然苦笑,叹息道:“现在已再无可能。”
独孤剑嘴角已溢出鲜血,他咽喉也出现一缕剑痕,但他仍是追问道:“为……为何再……再无可能?”
任意又轻叹了一声,道:“我有四式剑法,为一一剑、一剑、衍一剑以及外一剑,合称‘剑四诀’,四式剑法自是一剑胜过一剑,与你一战我已使出邻四剑,所以纵然你‘灭绝地剑廿三’不敌我‘外一剑’,可若能还有所得,再进得一步地话,或许就能击败我。”
独孤剑神情激动道:“可你却……你却又再无可能!”
任意摇头道:“事情本该是这样的,但我因与你一战,在见着你的剑法后,如今却是已叫我从自己原本的‘剑四诀’,又悟出邻五式剑法。
所以剑廿三已无胜我的可能!”
他字语清晰的落下,每一个字都入得剑圣与无名耳中,而在两人听完他讲的话后,全已目瞪口呆。
任他们想破脑袋也绝想不到,他竟会道出这样的一个答案。
独孤剑已不能再张口话了,刚才血未流下是还未及流下,此刻他咽喉处正流淌着鲜红的血液,那是被贯穿咽喉的剑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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