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澜在走出医院的时候伸手抓了一下,开口说:&ldo;天黑了吧。
&rdo;沈巍就怕他不吭声,有心想引他多说一些,忙问:&ldo;你怎么知道?&rdo;赵云澜说:&ldo;感觉空气变湿了一点,也凉了,应该是太阳下山了。
&rdo;沈巍拉开车门,一只手扶住他,另一只手抬起来挡住车顶,以防他撞到头,又弯下腰替他系好安全带,起身时,一偏头,正好看见他脸上的笑容,沈巍问:&ldo;你笑什么?&rdo;赵云澜:&ldo;我就是想,有一天我要是老了变傻了,你还肯这么照顾我,万一我连人也不认识了,开口就叫你爹怎么办?&rdo;沈巍:&ldo;……&rdo;尽管乐于在赵云澜脸上多看见一些笑容,但沈巍有时候还是难以理解他诡异的自娱自乐精神。
赵云澜脑补了一会,居然乐出声来,伸手毫无目的地在空中摸索了一下,沈巍坐在驾驶座上,拉住了他的手,赵云澜就摇晃了他一下:&ldo;哎,我要叫你爹你可不许答应啊,不许欺负我傻就占我便宜。
&rdo;沈巍无奈:&ldo;你要是傻了就好了。
&rdo;&ldo;什么?&rdo;赵云澜故作大惊失色,一把握住自己的领子,&ldo;你想把我怎么样?关起来玩强制禁断爱吗?&rdo;沈巍眨眨眼睛,明知道他在胡说八道,还是居然忍不住顺着他这话想象了一下。
只听赵云澜猥琐地笑了几声,继续说:&ldo;其实我认为这个可以有。
&rdo;沈巍:&ldo;……&rdo;等车开始启动,才内向了半天的赵云澜就憋不住了,开始表演他的弱智儿童欢乐多。
他摸到了调整椅子的地方,一会把椅背躺下去,一会又直起来,一会往前一会往后,像个刚出生的傻猴子一样在车里到处摸,还偶尔对沈巍发表一下建议,&ldo;哎你别说,看不见也挺好玩的,市中心有个黑暗体验馆,门票四十,我这回省四十块钱。
&rdo;沈巍应了一声,勉强地跟着他牵扯了一下嘴角,一点也不能理解这有什么好得意的。
沈巍在赵云澜家楼下停车,交代了好一会不让他乱动,结果刚停好车,一回头,发现赵云澜自己上了马路牙子,正踩高跷一样地摸瞎练习走直线。
直线挺稳当,只是他正稳稳当当地冲着一根路灯杆子撞过去。
……这熊汉子都快玩脱了。
沈巍赶在他把自己撞晕之前冲过去,拦腰抱起了赵云澜,把他拎了下来,赵云澜的肋骨正好卡在他肩膀上。
大概在看不见的情况下忽悠一下腾空而起非常带感,沈巍把他放在地上时,赵云澜居然还愉快地吹了声口哨。
&ldo;我发现我平衡感还行,现在都会走直线。
&rdo;赵云澜说,随后他的声音转低,&ldo;没准我还能……&rdo;能什么,沈巍没听见,只是看见他似乎是轻轻地笑了一下。
沈巍拍拍他的胳膊,弯下腰:&ldo;前面有点台阶,不好走,我背你上去。
&rdo;赵云澜站在旁边笑而不语。
沈巍回过头,温声问:&ldo;怎么了?上来。
&rdo;赵云澜摸到了他的手,轻轻地攥了攥,然后抬起来,低头在他的手背上亲了一下:&ldo;我哪舍得让你背,这么沉,压坏了怎么办?&rdo;沈巍:&ldo;……&rdo;他大概还没弄明白,头天晚上是谁把他抱回来的。
赵云澜说完这句话,就慢慢地往前走去,要不是他在台阶下轻轻地伸出脚踢了一下,沈巍几乎以为他恢复视力了。
只见他挺胸抬头毫无障碍地上楼,每一步的距离都基本是一样的,一路走到了电梯门口,在按键上摸了摸,按下,这才半侧过身,等沈巍。
沈巍特意放重了脚步声:&ldo;你怎么知道电梯在这里?&rdo;赵云澜大言不惭地说:&ldo;像我这么明察秋毫的人,自己住的地方能不清楚吗?楼梯有多少层,从楼道口走到电梯总共是几步,不用眼睛看我也都知道。
&rdo;沈巍知道他在胡扯,还楼梯有几步‐‐他要是不通过一通乱翻,连自己的茶杯和拖鞋在哪都找不着。
肯定是下午带他下楼的时候,他自己默默记住的。
大概是性格使然,无论出了什么事,赵云澜都会给人一种&ldo;这没什么大不了&rdo;的感觉,有时候即使别人心里知道这确实是件大事,也会情不自禁地被他的态度影响。
他就是这么个死要面子的人。
赵云澜打开门刚往里迈步,就听见脚底下传来一个声音:&ldo;敢落下你的臭脚丫子踩到大爷的尾巴,你就死定了。
&rdo;&ldo;大庆?&rdo;赵云澜弯下腰,摸了摸,大庆立刻察觉到不对,顺着他的胳膊爬了上去,站在他的肩膀上仔细观察了一下,然后问:&ldo;你眼睛怎么了?&rdo;赵云澜一边摸索着往屋里走,一边漫不经心地说:&ldo;技能被冻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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