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一种可能……”
沈凛喃喃道:“对方用来胁迫他的,是真正的游青砚?”
这个猜想虽然大胆,但是有理有据,忍冬原本孑然一身,尘世俗缘早已断的干净,与他现在唯一有牵扯的,就是游青砚本人,按理说夺舍之后原本的魂魄会堕入轮回,但魔宗若是将游青砚本人的魂魄封印再以此来要挟忍冬,也未尝不可行。
宛郁蓝城见沈凛这一夜过后进步颇多不由的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这孩子终于开窍了吗?他满意的点头道:“师侄说的有理,方才我也考虑到一个问题,无论是神域还是魔宗,他们的目的动机是一致的,那个人既然是魔宗之人又对神域了解过多,是不是还有一种可能,神域中有人与魔宗做了交易,要联手一起对付师兄?”
经过一番推演所有的谜团似乎都已浮现,三人越发觉得好像陷入了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中,这个局的全貌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大,如果神域与魔宗勾结,那殃及的便不只是九阙城,而是此间诸界。
一旦事发,影响远比当年的神魔灾变还要严重。
白玉京闭关的浮生境他们三人修为不够,是无法踏进的,不然此事与他商议最为合适。
现在只能将所有希望寄托在柳叙白身上了,等他醒来需要马上确认这些事情。
“忍冬的嘴一时半刻是撬不开了,也不必在他身上浪费功夫,我先派人去南海再寻一寻,也许能知道真的游青砚的下落,蓝城你与沈师侄继续追着宸箓集议这条线索查下去,看看那个人到底打算在凌绝顶或是深泽迷渊做什么。”
凌灵将任务指派了下去,二人便立刻起身,准备各自回去探查。
出了天外天,宛郁蓝城对沈凛说道:“师兄那边还需要人照料,你先回清规峰吧,等有消息我再去找你。”
说完便想着花想楼的方向走去,沈凛看着宛郁蓝城离开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原本他最初的目的只是想替柳叙白解开心结,但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才知道为什么柳叙白对此只字不提,因为牵扯面积远比他想象的要大,涉及的势力又十分杂乱。
但想到此处,他又顿感柳叙白不易。
眼下宸箓集议的深泽试炼已经对方摆出的阳谋,入不入局完全是看自己,沈凛边往清规峰走边想,他摊开手掌,掌心聚拢气一团橙红色的灵气,宛郁蓝城的预判再一次的发挥了作用,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果想要揪出这个幕后的操纵者,这深泽试炼他非去不可。
回到清规峰,沈凛匆匆吃了点东西便又回到房内陪着柳叙白,虽然说现在柳叙白的身体体征一直都很正常,但是他昏睡不醒让沈凛甚是焦虑,时不时还是会伸手探一探他的鼻息,生怕自己一个没注意让柳叙白有了什么闪失。
沈凛静坐在床边便又开始回想今天在天外天发生的事情,凌灵今日给他的信息翻来覆去的在脑中萦绕,直到他突然发现一个被忽略的关键人物——归云府府君夜观澜,
白玉京与夜观澜早在多年前就达成了共识,也就是说夜观澜很有可能也是整场事件的见证者,即便不知道全貌,但也应知晓有关柳叙白过去的这一章节。
如果柳叙白迟迟未能醒来,白玉京又无法探访,那去归云府请教夜观澜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沈凛心里虽是这么想,但是他并不了解除了九阙城之外的仙门,归云府的名声他虽总是在有意无意见听到,但自己目前只是九阙城的一位普通弟子,这样冲到归云府去求见府君,怕不是会被归云府扫地出门。
宛郁蓝城已经下山去寻宸箓集议的线索,不如烦劳他顺带去一趟归云府,他的身份想来归云府还是会给几分薄面的,想到此处他提笔写下信函,单手一转将信函化作纸鸢从窗口送了出去。
烛火依稀,沈凛就这样在柳叙白的床头定定的守着,自从柳叙白出事后,整个清规峰都鸡犬不宁,弟子们也无心备深战泽试炼,一时间人心惶惶。
若不是玄度和素尘一直在主持大局,恐怕此刻冷凉阁早已大乱,那个始作俑者竟然凭一己之力,重创了九阙城两个分部。
好在花想楼和天若宫还依旧按部就班的在准备,不然真到了宸箓集议,九阙城可就要贻笑大方了。
从这一日开始,天一亮沈凛就去太虚剑坪练习,直到太阳落山才回到柳叙白房内照顾,期间凌灵和宛郁蓝城也来访过几次,带来了一些归云府的消息。
夜观澜本人似乎也在闭关,宛郁蓝城去的时候也吃了闭门羹,既然这条路走不通,沈凛便决定安下心来等待宸箓集议召开,反正他已决定入局,不妨用剩下的时间好好筹备,以便万无一失。
日复一日,距离宸箓集议的时间也渐渐迫近。
“琅環君。
明日我就要随师姑他们去凌绝顶了。”
沈凛替躺在床上的柳叙白整理着发丝,这么多天柳叙白依旧陷入在深度昏睡中,即便宛郁蓝城来看过几次都说没有问题,可是沈凛的心中还是放心不下,所以索性就在柳叙白的房内常住了下来。
“可能要去些时日。”
他轻轻用绢帕擦拭着柳叙白的面颊,然后继续自顾自的说:“这些日子我拜托了月御来照看。”
“这一次宸箓集议危险重重,琅環君不去也是好的。”
沈凛的话中多是不舍之意,若不是这局是冲着自己来的,他定会留在清规峰继续陪着柳叙白。
沈凛低下头,轻轻贴在柳叙白的额头之上,如此近的距离看着那张他难以割舍的面容。
“琅環君就在清规峰好好修养吧,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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