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爷你还未用晚饭呢。”
蓝语思看着易轻寒假嗔的样子,连忙改口说:“相公你还未用晚饭呢。”
“我去了随便吃一口就是,你要吃好。
也许会晚些回来,你先睡下,记得了!”
易轻寒将蓝语思的腿抬回榻上,抚了抚她的头,威胁性地点了点她的额,笑着转身走了。
蓝语思细细回想着,短短几日时间,自己仿佛经历了许多年头,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轻轻摸着自己的脸颊,那里是他方才摸过的地方,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还是那么的霸道,强势,气场仍旧足以将自己镇压的老老实实,但是那无处不在的温柔却是真实存在的。
吃过了饭,躺倒床上等着他,就像无数个普普通通等待相公归来的妻子一样,简单却幸福。
冬日到来,盖着厚厚的棉被仍旧得冷,屋内熏着炭,却不如他在身边,只要枕着他的胸膛,就算在雪地里,也是暖的,蓝语思在梦里枕着他的胸膛。
蓝语思睡在暖暖的帐幔里,易轻寒却在天寒地冻的太和殿前不住巡走。
却说夏明匆匆唤了他前来,是为了群臣上书弹劾西厂王取一事惹得皇帝动了大怒。
庆元帝气得啪地一下将奏折摔到面前跪着的夏明的脸上说:“朕不过是用了一个太监,竟被他们说得好像天下大乱了一般。
若不是王取查下去,朕还真不知道这般好臣子私下里如此交好,哼!”
庆元帝气得手掌发抖,胸脯不住起伏。
夏明虽与王取关系一般,但此事也涉及到自己的地位,于是火上浇油。
“万岁爷息怒,奴才担心万岁爷的身子,万万莫气。”
“你晓得忧心朕的身子,骗那些满口忠君护主的腐儒不知。”
庆元帝说到激动时,轻咳了两声,又问到:“还在外面跪着吗?”
“还在跪着,说是,说是……”
夏明抬眼偷偷看庆元帝的脸色。
“说!”
庆元帝双手拄在龙案上,吼到。
“说是不惩治了王取,便要继续跪下去,直到万岁爷您应了他们。”
夏明说到这里跪着往前两步,言辞恳切地说:“万岁爷,当心身子,不若,就……”
“三十七人,每人四十廷杖,给我打!”
庆元帝说完便将案上的笔洗狠狠推到地上,唬得夏明浑身一抖。
命令下来,易轻寒微微勾起嘴角,挨了一夜,终于有了结果。
庆元帝因为之前的事,心里对万笃还有气,因此着东厂执行此次廷杖,具体的监刑官便由夏明指定的易轻寒来担当。
太和殿前,齐刷刷跪了一夜的三十七名朝廷重臣,随即被东厂番役按到地上,褪下了裤子,露出一片雪白的皮肉,甚是壮观。
易轻寒将双手放到嘴边呵了一口热气,缓缓走下太和殿台阶,由第一排开始从左往右,每走到一个大臣面前便会说句话。
“阉狗!”
第一个人费力地抬起头,咬牙骂了一句,眼神中是刻骨铭心的厉色,好像有着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般瞪着易轻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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