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就是赵都若真想伤害自己,方才那一下子便可取了自己性命,此其二。
还有就是蓝语思也有些怀疑赵都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世,于是便跟着他到了一僻静处,还是装作不相信地开口说:“麻烦你下次找个合情合理一点的借口,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赵都眼眸流转,如水如柳,有些‘心痛’地说:“不记得以前的事更好,你只要记得我不会伤害你就是了。”
蓝语思看着赵都的眼神,不似作假,一时间竟有些相信了,低了头想想,还是不敢轻易地就相信任何人,于是复又抬头说:“哦?那你与我有何渊源?”
“玉蝉为证,不离不弃,我说过会将我家祖传玉蝉亲手给你,便一定会做到。”
赵都当然说不出自己与蓝语思有何渊源,他本就不认识她,若不是听从万笃的吩咐,也不会伺机接近她。
赵都从怀里取出一个拳头般大小的玉蝉放到蓝语思手里,温润带凉,一看就不是件普通之物。
蓝语思怔怔看着手里的物件,只听赵都继续说:“我总会找到机会救你出去的,躲开锦衣卫,躲开东厂,再不回京城,一起回到我家老宅,隐姓埋名。”
不等蓝语思说话,赵都便一个闪身,消失在夜色里。
蓝语思虽贪财,却也不傻,赵都看似可信,却不能轻信。
手里的玉蝉更是个麻烦物,再想给回已是不可能,于是匆匆几步走到院子角落里,拔下手里的金钗在墙根处挖了一个坑,埋好玉蝉后又将土盖上,这才心神不宁地回到堂屋净了手。
不远处树影里的赵都看完这一切,飞身回去复命。
蓝语思独自坐着,长久之后方才平复了心情,与其说她谨慎不如说她胆小,她是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的。
如果说赵都别有所图,他却并没叫自己做什么,这就说明他并没想利用自己。
若说他真的是自己的相识之人,又不能轻易相信,只看他之后所做何事,一直本着警惕之心便好了。
蓝语思正胡思乱想着,忽听有人拍着院门。
珠圆玉润等丫鬟们纷纷出去,随烟则来到上房陪着主母。
不多时便见珠圆回来禀报,说是易总管遣人来报,易轻寒在外与王取饮宴,两人回府途中遇到歹人袭击,竟是身重数刀奄奄一息。
蓝语思听了不知是何滋味,心里忽地空落落的,接着胸口闷痛起来,脑袋也嗡嗡作响,一时间慌了手脚,也不顾着什么外男不入内宅的规矩了,忙唤进那小厮,隔着门急急问到:“快说,老爷现在何处?”
“夫人放心,方才匆忙来了一人,像是负责巡街的东厂番役,说是街上混乱,远远挤不进去看不真切。
只听到人声嘈杂喊着西厂督主和老爷的名字,后来人就被立时安排在附近的医馆,宫里也派了御医就地医治,待伤势缓转之后便会接回府里。”
那人跪着说:“易总管已带着人赶去了,叫我来给夫人报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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