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梨在茶几上盘腿坐下,仰着脸看郁柏。
郁柏蹲下身,这时才终于有机会仔细地看他的纸片人老婆,发现除了衣服有点破损,耳朵也有点皱巴巴,忙问:“耳朵是不是受伤了?”
那海水早已经干掉,也已经不太痛了。
茶梨把自己在混沌地带的经历,轻描淡写地讲了一遍。
“……”
郁柏心惊肉跳,后怕不已,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茶梨的耳朵,茶梨张臂抱住他的那根手指。
郁柏又用另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轻轻地试着把茶梨有点皱的耳朵舒展开,也有一点效果。
茶梨觉得既痛又痒,大概是伤口在愈合,说:“有点痒,已经好了,不要弄了。”
郁柏还想检查他有没有别的伤处,但又无从下手,很怕不小心把他给弄坏了,只得收了手,坐到沙发上,伸手到茶几上,茶梨踩着他的手背,又把他手臂当桥梁走过来,最后跳到他的腿上,盘腿坐下,他把手放在茶梨身后让他倚靠,顺便用拇指揉了揉茶梨的头发。
两个人就这样,又安静地对视了半天,感觉眼下这局面既好笑又荒唐。
“你太大了!”
茶梨第n次发出这个感慨。
“不要开黄腔。”
郁柏苦中作乐地开玩笑,说,“这下,真的有生殖隔离了。”
茶梨的纸片人形态,是《彼方之舟》的人物画风,很精细,非常美型,肢体和五官都很灵动,双重意义的“灵动”
,会皱眉,会吃惊,会开心,会生气,随着茶梨的情绪变化,纸片人的表情也会出现相应的呈现。
“……”
郁柏实在觉得这很神奇,有了一个真正的纸片人老婆。
他有过切实的穿漫体验,对穿漫这事已经并不感到新奇,但之前和诺亚城之间的一来一回,都是魂穿,包括茶梨在詹星身体里醒来那次也相当于是灵魂附着在了詹星的躯壳内。
从诺亚到奈落又回到诺亚的那个过程,倒是符合身穿的定义,可是与茶梨这次通过次元门回到三次元,还是不能同日而语。
这个形态的茶梨,才是纸片人真正意义的身穿到了异次元三维世界。
茶梨听他如此说了,想了想,说:“特殊生物研究所的研究员跟我说的就是这样,他们之前几次实验的结果表明,纸片人就是会以真正纸片人的模样穿来上层世界。”
他在詹星身体里醒来,对特殊生物研究所来说一定是个意外,他们并不知道茶梨和漫画家之间还有着深层次的关联。
“可是以前的志愿者,为什么没能打开那扇门呢?”
茶梨道。
“因为穿漫机构对那道门进行了管制,”
郁柏道,“这造成了志愿者不能顺利穿越的结果。”
他示意茶梨衣服上的破损,说:“我猜这应该就是应力波的冲击造成的损害。”
茶梨恍然道:“原来那是穿漫机构的武器!
我没搞清楚那是什么,以为突然地震了还是怎样,我看不到那是什么,太黑了,感觉是几道无形的光波,非常快,很凌厉,如果我在原地没有动,很可能会被切成好几段,还好我躲得够快!
只是衣服被割破了一点。”
他打开前面几个副本世界的大门,遭遇到了几次程度不同的危险,心理上对于门外世界有了危机准备,身手也很好,才躲掉了应力波的伤害值。
不然很可能会像上一位诺亚城派来的穿越者那样受到重创,已经好几个月了还没能离开病床。
郁柏用指尖碰了碰茶梨的衣服,上面不过是那几道破损,但那背后是茶梨面临过的凶险。
“你推开诺亚城的门,就应该回家去。”
郁柏道,“我一定会去找你,不管用任何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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