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蓬低低一笑,突然抬手一道灵光,笼罩了焦急的原随云“其实我一直想这么做,然而你始终那么淡定,弄得我都不好出手了。”
飞蓬莞尔“可如今,已是诀别之时。
你要是连我真容都没见过,大概会觉得惋惜的,随云师兄。”
那声师兄,在身份暴露后带起明显的戏谑,又夹杂叹息。
同时,又有一块玉佩落在玉罗刹手中“父亲,修魔功法中的精品,是我根据你的体质,让照胆用灵力输入进去的。
哪怕我死了,也不会消失。”
“当然,其他几位前辈还有兄长,甚至我其他朋友的体质适合什么功法,里面也都有,一早便准备好了。”
飞蓬慨叹一声“要不是突然出事,我都不知道要找个什么理由好拿出来,现在这样,似乎也不错”
诸人不约而同的吼了出来,音调大的几乎盖过雷光“一点都不好”
重见光明的原随云顾不上欣喜,跟着补充了一句,语气压抑伤感“你长得真不愧神族之名,只是这样子也太狼狈了,好歹找个机会,让我再瞧瞧你全盛时期是什么样子啊。”
飞蓬闷闷一笑“问黯夜或者问照胆吧。”
喝下疗伤圣药的他起身道“朝闻道夕死可矣,历经天罚,反倒是有所感悟。”
他笑如清风朗月、温润而泽“情关何解,不过是我经历过、我付出过、我得到过。”
“既一切出于本心,那有何值得挂怀颠沛流离也好,花好月圆也罢,皆为我之选择,此生足矣。”
飞蓬凝视冥主,一语双关“黯夜,保重。”
随其话语,飞蓬周身闪烁灵动的蓝光,气势一点点变强,却宛若无根之木、无源之水,飘渺而不稳,显然是心境突破而力量不够。
没等若有所思的黯夜想明白,飞蓬就淡淡一笑“三皇境界,原来便是这种感觉吗也难怪,三皇之下俱是蝼蚁了。
只是,天生和非天生,差别还是挺大的。”
飞蓬的目光一一掠过在场众人,眸中含有显而易见的温度“众位”
他正打算说句保重,话语却陡然顿住、抬头直视对面虚空。
冥主黯夜紧随其后“敢问,是哪位祖神莅临”
众人又喜又忧,喜的是这有可能是转机,忧的是飞蓬和冥主都言祖神之下俱蝼蚁,对方不一定会出手相救。
而转瞬之间,一道白影出现在众人面前,背后跟着一个女子。
她身着鹅黄长裙,神态似是平缓,但眼神暗藏焦急,与现场诸人相仿。
男子的神情平和淡然,一派不染尘埃之状“临阵突破,倒是挺出乎意料,飞蓬。”
又随意的瞥了黯夜一眼,他淡漠说道“私自行事至此,你也不怕事后与重楼反目”
冥主神情稍稍一变,飞蓬浅浅一笑“飞蓬见过天帝、见过帝女。”
简单的问候,却已再无昔时的自称,女子的嘴唇动了动,似是想说什么,又在男子视线余光一扫后没有开口。
“是天帝,不是陛下”
伏羲意味深长的问道。
飞蓬面不改色,反哑然失笑“天帝明鉴。”
“事到如今,你还是选择拒绝朕,哪怕会死于天罚,这又是何必呢”
伏羲摇了摇头“你明明是朕暗定的下一任天帝,连与魔尊日久生情,朕都没多管,不是吗”
众人倏然抬头、气氛不自觉骚乱起来。
冥主黯夜更是不可置信的直视飞蓬,却见他笑意淡定“是,飞蓬多谢天帝重。
只是,我并不打算改变主意。”
飞蓬扫了一眼天罚之眼,又是一笑“否则,我又何苦自坠轮回洗去神族气息,终被天罚迫至如今境地”
见飞蓬追求自由之身的决心已定,伏羲深深的了他良久,最终转身拂袖离去,唯留一句惋惜之语“只可惜,今日之后,神族再无第一战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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