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冯晚禾照例与褚昊一起上学。
正巧碰到薛家老太太雷淑娴坐在树荫下和邻居们聊天,老太太听力不太好,所以说话声音向来很大。
远远的,冯晚禾就听到这帮老人家聊天的内容。
“这还能有假?我家儿媳妇亲眼看到那什么……哦对,亲子鉴定报告的,人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冯德彪与冯晚禾是有血缘关系的父女!”
雷淑娴对几个老太太说道:“不是我说,咱们聊天归聊天,可不能乱嚼舌根,小丫头丢失十八年,冯家那两口子遭了多少罪?好不容易找回女儿了,还得听邻居们的胡言乱语?”
“也就是月棠脾气好不计较,这要是我家玉萍,早就抄着锅铲找上门算账了!”
一众老头老太太纷纷附和说是。
但又有多事的人问道:“现在亲生女儿回了家,冯家那几个养子养女岂不是……什么都捞不着了?”
“霍江鹤与向焱还好说,毕竟父亲是烈士,是吧,他们是受优待的,那大女儿与瘸腿的褚昊……”
“哎哟喂,我看玄,从前亲生女儿找不到也就算了,现在一回来,这家产不都得留给亲生的?”
几个老太太叽叽喳喳议论着冯家几个子女的财产分配问题。
或许他们没有恶意,但听在当事人耳中,却无疑是极为扎心的。
只见薛战平扔了自行车快步走过去,指着那几个老太太大骂。
“你们就那么喜欢操心别人家的事吗?人家的财产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有本事当着冯叔叔的面说啊,在背后嚼舌根算什么本事!”
有个老太太不悦,指着薛战平准备训斥,然而薛战平比她更快开口。
“亲生的怎么了?养子养女又怎么了?军区大院里,不止冯叔叔家收养了烈士子女与地震遗孤,你们怎么只盯着冯家看热闹?”
顿了顿,薛战平咬牙说道:“一帮为老不尊的老货,瞧着都讨厌!”
之前带头议论冯家的几个老太太坐不住了。
有人看着雷淑娴说道:“你也不管管你孙子?听听他在胡说什么?哪里有这么和长辈讲话的?”
雷淑娴却不慌不忙,甚至还微笑看着自己的孙子。
“孩子的话也没错啊,对吧,冯家的情况在咱们大院比比皆是,你们怎么就偏盯着人家,还胡言乱语说冯家怠慢收养的孩子?”
她起身看着几个老太太说道:“人在做天在看啊,咱们不能倚老卖老,不能靠着臆想就说坏话扣帽子,这不是为老不尊是什么?”
“我今儿个还就把话撂在这里了,哎,以后谁再敢胡说八道诋毁冯家,别怪我不留情面!
你们要是不为自己儿孙的前程着想,就满嘴胡咧咧吧!”
一群老太太哑口无言,即使她们满心不服,却不敢再说半句。
她们都是托了儿孙的福,才从各地的农村或者小城镇搬来住进军区大院里。
这大院里谁家是什么军衔职位,她们都门儿清。
之所以敢议论冯德彪,是因为她们仗着冯家一向做事低调,梅月棠又是个好脾气的,所以才敢这么放肆。
现在雷淑娴这么当头敲了她们一棍子,让她们顿时清醒不少。
当即,一群老太太化作鸟兽散,拎着小马扎各回各家吃早饭了。
看着头发花白的雷淑娴走来,冯晚禾感激一笑。
“奶奶,谢谢您。”
雷淑娴走到冯晚禾面前,抬手捋了捋她额头散乱的发丝。
“她们没什么坏心眼,但就是嘴巴像农村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你也别和她们计较生气,不值当。”
冯晚禾重重“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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