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现场合影。
仪式前摄影师一直操着广普喊:靠一靠啊!喂!靠一靠啊!这俩人死活靠不对。
摄影师赚这点糟心钱,一个劲儿摇头,悄悄问司仪:“这俩是真结婚吗?”
司仪也摇头,谁知道呢尽管不伦不类,但风景实在壮阔,让苏景秋的心按捺不住激动了一下。
就一下,让他拿起手机,给顾峻川和高沛文拍了几张照片。
近处是青草碧连天、群山叠翠、湖泊闪耀、繁花遍野,远处是雪盖山头,天为穹庐。
自由清凉的空气涌入鼻腔,令人心醉。
倘若身边换个可心人,那可真是千金不换了!然而这一切都由巧合而来,他们抱有不同目的,在想结婚的时候遇到彼此;他们本不该有婚礼,但机缘巧合借用别人一场现成的婚礼;他们毫无准备,毫无期待,却在此刻被天工开物震撼。
哦不,被震撼的不是他们,是苏景秋一个人,因为司明明这会儿去吵架了,
司明明很久没生这么大气了
她在跟白杨吵架。
因为张乐乐前一天还好好的,这一天突然就辞去了工作。
张乐乐辞去工作的事,司明明本不该过多干涉。
她也曾开解6曼曼:乐乐是成年人,我们要尊重成年人的选择,她有能力为自己兜底。
但白杨突然给司明明打了一通电话,他在电话里指责司明明和6曼曼对张乐乐的生活干预过多,并要求她们不要离间他和张乐乐的感情。
这是近十年来,白杨唯一一次激烈反抗。
司明明最初是在解释,她们并没有干预张乐乐,而是给出作为朋友的建议,也没有离间他们之间的感情。
但白杨紧接着说的一句话让司明明动了气。
他说:“如果没有我,张乐乐绝不会过上今天这样的生活。
她会跟你们一样,漂泊、动荡、看起来光鲜亮丽,
但人生毫无指望。
会像你们一样可怜。
司明明对后面那句话无感,她认为那是她和6曼曼自己的选择,别人有权指摘,她们有权不听。
但她对前半句话无法接受。
在白杨的口中,张乐乐好像是一个没有用的女人,要依靠男人才能活下来。
张乐乐变成了他的附属。
司明明强压着怒火对白杨说:“你说我和6曼曼什么我不介意,但乐乐是你枕边人,你确定要这么说她吗?你就这么看不起乐乐吗?那你当初要死要活跟她结婚干什么?给自己找保姆、免费女、找一个生育机器吗?““你不要把话说这么难听!
“不是吗?难听吗?那你那句话什么意思?你他妈今天跟我说清楚!”
司明明用力捏紧电话,意识到她冷清的婚礼现场为数不多的人都在看她,她的爱人也瞪着那双有神的大眼看着她。
她转过身去,向远处走。
牧师在她身后喊:“马上要吉时了!“母亲聂如霜也对她喊:“马上要吉时了!
司明明回头看看四个老人,再看看苏景秋,她恢复了冷静,对着电话说:“白杨,你今天必须跟我说清楚。
现在我要去结个婚,你给我等着,三十分钟后,咱们把话说清楚!她知道,人生根本没有所谓的吉时,张乐乐结婚时算八字、算接亲时间、算准每一个环节的踩点,如果真的有吉时,那白杨就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根本没有吉时。
但司明明也知道,尽管她如此认为,但在场的老人们很有可能不这样认为。
她任由工作人员为她头顶戟上白纱,心里在措辞跟白杨接下来的沟通策略。
她不是为了跟白杨闹掰,而是为了让白杨认清:他的妻子是一个很棒的女人,不是他的附属。
当她愣神的时候,苏景秋走到她面前,推了下她肩膀:“嘿!我说这个姑娘,你最好给你爷们笑一个。
司明明就对他扯出一抹笑:“你放心,我保证让老人们高高兴兴。
营造出我们的生活将充满阳光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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