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可乐倒进玻璃杯,气泡欢快地跳叫着,再丢几个冰块进去,冰凉凉一杯招待饮料就算完成了。
用纸巾裹住杯身,端到苏景秋面前,放在原木茶几上,而后坐在距离苏景秋一个沙靠垫宽度的地方,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用。”
苏景秋又渴又热,但没动那个玻璃杯。
他其实有点洁癖。
他的洁癖很抽象,只跟不熟的人作。
当跟一个不熟的人相处,他会避免交叉使用一些东西。
奇怪的是,他对郑良没有这样的感觉。
司明明常年与人打交道,这样的隔阂逃不过她的眼睛,她什么都没说,拿起玻璃杯喝了口可乐。
她有一段时间没喝这冰凉的东西了,一口下肚还挺清爽。
于是又起身去冰箱,找出一瓶没有开封的矿泉水,走到苏景秋面前送了送。
苏景秋接过,到了声谢,就再也没什么话了。
司明明也不逼他说话,反正她自己也寡言,她觉得这种诡异的安静对她来说恰到好处。
她很自在,坐回沙上,头靠在靠背上,闭目养神。
在这个安静闷热的房间里,偶尔有一些响动,风吹过窗帘的、冰箱电流的、楼下小孩子笑闹的,这些响动构成了他们人生的新世界。
不管他们怎么暗示自己,在红章盖下的那一刻,人生终究是不同了。
司明明一点都不怕苏景秋。
她的这位花臂丈夫,看起来很不好惹,但她真的一点都不怕他。
换句话说,司明明不怕任何人。
在这安静的时空里,她竟然睡着了。
不仅睡着了,还做了一场梦。
梦到从昌平县城回来的第二天,她们三个在走廊里罚站,有人从悠长的走廊那头穿过日光走过来。
到她面前站定,说了一句:“活该,司明明。”
那时司明明才十几岁,不知自己为何常遭异性的憎恶,她当然会激烈反抗,最终结果就是她不喜欢别人,别人也不喜欢她。
那男生说她活该,又转身递给她一瓶水,然后跑开了。
这场梦真的奇怪,她已经远离了十几岁的光阴,平常也从不想起,怎么就在这一刻这样真实。
就连走廊里阳光的温度都在烫。
司明明睁开眼,下意识看了眼墙上嘀嗒走着的钟,才睡了不过五分钟而已。
身边的男人也靠在靠背上,看着天花板,死气沉沉。
“嗨。”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