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在这里!”
项稷一手直接摸上了大氅内的黑木匣子,森寒白光一线而闪,登时抽刀出鞘,寻梅刀的利器锋芒顿时让身后之人反应了过来。
“哪里走!”
诡异黑雾之间,血头陀也受到影响,冲动之下奋起直追,十指一下子变得殷红,猛地甩出了一排毒针破空而去,身子更是紧跟着落入山涧内,紧咬不放。
这般就上了,比我还莽?项稷眉头微皱,对方不知怎得有了三关武师劲气外放的神异,也许执念真的与当初斗酒狂僧有关。
可都数百年过去了,其留下的精神力还能夺舍活人再现不成?
若真是如此,那可就要怀疑历史上那些鼎鼎大名的人物们,是否真的‘安息’了。
“罢了,我先在此人身上翻找看看,可有什么线索。”
片刻后,项稷持刀来到白净男子的尸体前,以精神力观测一番确定没有危险后,方才以刀尖割开此人衣袍,探手翻找起来。
直到此时,他方才发现,这白衣男子的胸前有一个深深的刀痕,为气劲外放所留,更残留着一种‘秋日肃杀’的意蕴,很是不同寻常。
“这是··腰牌?还有一本擦满了毒粉的··欢喜秘图八式,这什么玩意儿?”
摸索半天,项稷沾了一手的毒粉,就连三寸厚的皮甲膜衣也被硬生生腐蚀开了两寸,最后被精神力隔开吹散,毒力凶猛,所得除却一块男女搂抱着的雕刻腰牌外,就是一本记载着八副男女图录的小册子,让他很是无言。
得亏没被血头陀看到··他默不作声的将小册子收起,上面不仅有‘阴阳交融’的图录,还记载了一些采血秘法,诸如心头血、天灵血、眉心血等,晋级十步武夫的仪式用得上。
根据县衙记载,完成这属于奎木狼入门职介的仪式需要十步迈出的时间里击杀一百个人,并取出他们的心头血于大鼎内沐浴,割下头颅环绕摆放在大鼎周围,每颗头口中都点上一根香烛,成为祭品,用来祭祀自己。
();() 这便是古老的祭祀仪式,充满了原始与血腥,其中涉及到了精神力与怨念、乃至生命力等玄之又玄的东西,就连他自己也似懂非懂,只是照葫芦画瓢。
噔噔噔!
就在此时,一连数道身影急匆匆的自山道上赶来,有的衣衫凌乱,身上染着血,还有的面庞青紫,神色愤怒,但无一例外,皆是持着兵器下山,直勾勾就盯住了草庐旁的项稷,以及他身下那具尸体。
当步入草庐范围时,那股无形黑气又开始作乱,影响到了他们,思绪变得浑噩,行事走向偏激,原本还准备张口询问的几人顿时面色一暗,阴沉看来。
先头还略有迟疑,当看到他那沾染粉末的手掌和令牌后,他们顿时激愤围来“你是欢喜教的同伙?失窃的秘籍可在你那里!”
“跟他废话什么,那盗经者中了门主劲气外放的一击本就濒死,带到这里传给同伙当然正常,不然还能是碰巧遇上啊?要真有这么巧的事不如信自己掉悬崖能得宝藏!”
“手上就有欢喜教的红尘毒粉与腰牌,不是他还能是谁?那些毒粉可不是常人能碰的,会腐蚀血肉,软化筋骨,只有同门之人才有化解的药物!”
叽叽喳喳的喧闹声中,他们已是将项稷围拢了起来,道出了缘由。
此前那被盘山虎击杀的白衣男子,竟是灵丘附近的一个邪教·欢喜教的门人,不知怎得趁着县令做客秋刀门与赶山宗,与两位门主会面离开重地的时候跑来偷窃秘籍,一番大战下,欢喜教教主与这白衣使者分散开来,才有这眼下情景。
两宗弟子间,那位领头的中年男子也跟着走出,面色肃穆,身上还流淌着巨灵血气,显然也是一位武师,顿时引得周遭江湖客道出身份“是追山赶江·覃长老!
赶山宗的三号人物啊!”
此言一出,周遭顿时目光汇聚,追山赶江,在这灵丘一代也颇有威名,乃是真正的二关武师,有过实打实的战绩。
只可惜,他虽略有薄名,却无缘修持精神武功,被此地残留之力影响而不自知,行事愈发偏激,思绪走向自负。
眼下,这位覃长老也端着高手的架子踱步而来,负手昂头,淡淡瞥了一眼项稷道“年轻人,不要误入歧途,将秘籍交出来,随我上山,一切还有挽回之机。
若是我出手,那便是不容留情,会见血。”
“这句话,很久之前,我也对别人说过。
但可惜,它,不适用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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