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迷茫,见段怀恪守在身边,才确认真的醒了。
“睡饱了吗”
段怀恪问。
他“嗯”
一声“大哥,几时了”
段怀恪道“已经午时,晌午饭想吃点什么”
容落云摇摇头,他没胃口,并翻过身摆出拒绝的姿态。
段怀恪见状却笑,拍他的后背“昨夜明明偷吃点心,怎的此刻又这般”
容落云说“胡吣,我梦里吃的吗”
段怀恪道“屋里一股香味儿,合着是你梦里吃的那你脚上的棉纱,身上的寝衣,也都是梦里换的”
容落云闻言一愣,低头朝被窝中瞅瞅,发现寝衣的确换过。
不单如此,浑身汗湿也变得清爽,双足的痛意也减轻一些。
他纵纵鼻尖,似乎真的闻见一股香味儿,甜甜的是牛乳吗
他陡然记起昨夜的梦,有人守着他,给他包扎擦洗,对他说喝完药才能吃点心,一点点喂他,问他冷不冷。
他当时很冷,于是被对方怀抱起来,便暖和到梦醒。
莫非,一切并非是梦
那个人,昨夜真的来过
容落云挣扎着坐起身,环顾屋中,仓惶地观察一桌一椅,却未寻到任何蛛丝马迹。
他捂住头,因焦急而粗粗地喘着,胸膛跟着剧烈起伏。
段怀恪瞧出不对劲“落云,你怎的了”
容落云瞪着双眸,不吭声,他仍在钻牛角尖,越钻头越痛,想弄明白好多事,偏生什么都弄不明白。
“落云,你在想什么”
段怀恪捉他的手臂。
他猛地甩开,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膝。
他脑中一团乱麻,想什么都是白费功夫。
正僵持着,窗外响起水声,下雨了。
容落云偏头望着,那股子疯劲儿被浇灭,一点一点恢复平静。
他喃喃地说“江南的雨季到了。”
梅子黄时雨,一下便是大半日。
容落云挪至小榻,趴在窗台上观雨,整个午后纹丝未动。
眼睛睁得久了,酸酸涩涩变得绯红,倒是没有掉泪。
堂堂一名宫主,他不能总哭。
好不容易捱到傍晚时分,他望见有人撑伞而来,貌似是刁玉良。
对方进院瞧见他,跑来窗外站定,欣喜道“二哥,你精神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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