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沈韵真心里此刻到底有多么扭曲。
她是那样仇恨自己,却碍于善良的本性,无法控制的同情着自己。
他越发怯懦了,越发不敢说出真相。
既然她已经学会在苦难中寻觅甜味,自己为什么要讲出真相,把她重新推回痛苦的深渊里?
爱一个人,不是要让她快乐吗?如果欺骗和隐瞒能让她快乐,为什么要把真相放出来折磨她!
他望着他,眼眶渐渐湿润了。
“如果奴婢劝信王不再跟您争皇位,您可不可以放他回京城?”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大胆,居然向皇帝讲起条件来了。
南景霈看了她好一会儿:“他不听劝的。”
她一下子怔住了。
“朕跟他斗了这么多年,太了解他的脾气秉性了。”
他又补充了一句。
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她突然觉得自己和信王青梅竹马,到头来竟然还不如南景霈了解他。
蜡烛倏忽爆出一个灯花,虽是轻轻一声,却把她吓了一跳。
南景霈站起身,拿过一把小铜剪子,细细的修剪着烛台上赤红的烛泪。
灯火映在他面颊上,泛着温柔的黄晕。
她脑袋里乱的很,许多疑团搅在一起,连个头绪也理不出,无言以对,如鲠在喉。
她想逃走,想躲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去,可此刻,她却身在皇城,天下最人声鼎沸的地方。
他似是察觉到什么,放下剪刀,缓缓走过来,一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另一只手却把她反搂入怀中。
“朕知道你心里很乱,人心复杂,许多事都是莫名其妙的。”
她心里酸涩,这是她第一次不想推开南景霈。
忽然觉得世界里充斥着陌生的因素,她实在害怕,她着实需要这样一个温柔的臂弯供她藏身。
可她又是多么希望,此刻抱着她的不是皇帝,而是信王。
背靠在他胸口上,隐隐能感到他的心跳。
南景霈搂在她腰间的手很是轻柔,生怕弄痛她似的。
“你就把朕当做信王吧,只许这一次。”
他突然说。
她吓了一跳,南景霈莫非会读心术吗?
他见沈韵真盯着自己,便笑道:“怎么,朕又猜对你的心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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