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外约一英里,幽深的夜色里飘荡着数不清的橘色光点,它们起起伏伏,好像无垠海面上随波逐流的星光,又如草地上自在翩跹的萤火虫,但它们的目标很明确——前方在无垠黑暗中影影绰绰的巨大机器。
“所有人熄灯!
把该死的火把息掉!”
领头的是一个穿身穿制服的高大男子,他满脸络腮胡子,下巴上还修理成山羊胡子的形状,骑着一匹杂色花马,胸前的六角警徽在火光的照耀下映出点点火光,他匆忙间把火把丢到地上,催促着身下的马匹将火把上踩去,说来奇怪,他的马居然不害怕火焰,右侧前蹄的几下踢踏就将火把踩进了泥地里。
“看到了么棒小伙子们?火车的另一边也有该死的灯光和火把,和我们一样!”
他的嗓门高亢又响亮,把所有的情绪都融入进了声音里。
“是要逃跑的劫匪吗,治安官阁下?”
身后的一个骑手问道,在月光的照耀下可以看出,这个骑手的年龄并不大,他的手紧紧地抓着缰绳,脚在镫子里不自觉抖动,脚上的马刺磕到了身下的坐骑,它也开始不安地踏了几下步。
“是该死的快要到手的赏金!”
他用脚跟轻轻一磕马腹,身下的花马立时往前窜出,“小伙子们,加快度,不要让到手的钱飞走了!”
治安官先生率部下猛地冲出,在双方还有七八百米的时候就开始呼喝众人:“对着有灯火的地方随意射击!
别管能不能射中,就给我狠狠地覆盖住那片地方!
让这些该死的劫匪抬不起头!”
治安官在风中自由地驰骋,他松开缰绳,马儿自主地往前快跑。
他抽出腰间的左轮,大拇指将击锤扳倒,顺势就是一子弹:“夜间行军还敢开灯?一群该死的菜鸟!”
一时间枪声大作,灯火摇曳中,嚎呼声惨叫声不绝于耳,不断有火把和煤油灯被扔在地上,踢踏的马蹄将火光踩灭,剧烈的声响将马群惊扰,它们惶乱地嘶叫着乱跳着,丝毫不理会马背上主人的呼喝。
不断有人从马背上摔下,有些倒霉蛋不幸将煤油洒出,引燃衣服和身下的鞍垫,化身火人带着火马胡乱地向前疯跑。
枪械的火光自然也将治安官队伍的暴露无疑,经过混乱之后,劫匪们也对着他们不断回击。
不过一来治安官的队伍有了心理准备,二来他们的马经过一定专业的训练,轻易不会受惊狂奔,骑兵们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击中。
“治安官阁下,情况有些不对,对方似乎没打算跑,他们一直朝我们进攻呢!”
骑兵队伍里,年轻人经过了一轮枪火洗礼之后渐渐不再像刚才般紧张,他仔细观察着对方的动势,向治安官报告着当前的状况。
“我看到了,该死的,”
治安官焦躁地有些扯着胡须,这有些出了他的经验。
在他的印象中,只有贪财如命的蠢货,可没有悍不畏死的劫匪。
在刚才的一系列打击下,尤其是经过突然袭击马群受惊之后,应该是对方士气低落,落荒而逃才对,但是对面的一群家伙们却反常地直冲火车。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该死的火车上有他们必须要去的理由。”
治安官陷入两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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