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知道,沈望是乔装打扮的?
人人都是往年轻了扮,谁愿意假扮一个老头?
因此老师傅并未多疑,只觉得沈望大言不惭,明明自己被骗了,还想来骗别人。
但沈望掏出余下的几万块钱,往老师傅面前一拍。
他说:“你先切一块,如果石头垮了,这些钱都是你的。”
老师傅一听,问:“如果涨了呢,我该赔你什么?”
沈望微微一笑,道:“如果涨了,就是你的仇家亏了,这里还有三块石头,我不知你有何怨气,但倘若拿着三块石头去铺子,当着那仇家的面切开,看石头爆了,你仇家的表情……哼哼,老弟是聪明人,无需我多言了吧?”
老师傅当然明白,这种手刃仇人的感觉。
问题是,这批石头怎可能爆种呢?明明底子都很差,颜色也没甚可说的。
老师傅三十多年的经验,可保证石头一定垮。
但他决定信沈望一次,就说:“好!
如果石头涨了,我向老哥你道歉,但如果跌了……”
沈望抢答:“跌了你就拿钱,我自会滚蛋。”
老师傅点点头,道一言为定,然后启动机器,准备帮沈望切石。
四块原石,他问沈望切哪块。
沈望道都一样,四块都会涨。
老师傅就选了开窗最少的那块,只因窗子少,其内部暴露的地方就少,没准还有翻盘的机会。
可见这人心地不坏。
沈望看在眼里,自然心里也有数。
机器轰鸣。
很快,油锯预热好了,石头也摆正位置。
在沈望的要求下,石头被整个切片,唯独有一个位置,却要绕开。
老师傅没想太多,沈望怎么要求,他就怎么切。
几刀下去,整块原石被切成数片薄片,和一个厚片。
老师傅仔细检查,惊觉每一片料子的底子都十分细腻,和开窗的位置看起来,竟是截然不同!
这种情况,也就是变种了。
老师傅当然懂,但变种绝非常见之事,就算有,大多也是好种往坏变,极少见到坏种变好的。
只因好的种,需要翡翠肉的内部结构紧密,晶体元素排列整齐。
如同一群人站队列,想站得整齐,总归要费一番力气调教。
大自然千万年来的重力、压力以及水流冲刷,如此种种调教,才能形成一块结构紧凑整齐的翡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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