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乙只记得这几句,也只知道这几句,其他的歌词从没听清过,所以一直没搞明白歌中那个&ldo;不回家的人&rdo;究竟为什么不回家,也没搞清那扇&ldo;不开启的门&rdo;又是指谁的门。
丈夫也算是个&ldo;不回家的人&rdo;,整天泡在实验室里。
可能男人天性里就是&ldo;不回家的人&rdo;,丁乙见过的男人,只要是有了家的,都爱往外跑,不是泡在实验室里,就是找人打球打牌,即便待在家里,也是黏在电视机电脑旁,就是不陪妻子儿女。
相比而言,她觉得泡实验室比成天在外面晃荡还是好多了,甚至比成天待在家里看电视上网也强。
泡实验室,总还能泡出点成果来,打球打牌能打出个什么来?看电视上网又能看出个什么来?她一向是很支持丈夫干事业的,对此从来不抱怨。
但今天她心里有点不舒服,主要是因为那个小温。
这么晚了,她待在实验室干什么?干了一整天的活,还没干够,晚上还跑到实验室去卖命?肯定是别有用心。
2丁乙发现世界上最可怕也最可恨的,就是那些快三十岁了还没嫁掉的单身女人。
这帮人早到了&ldo;恨嫁&rdo;的年龄,每分钟都恨不得把自己成功嫁掉,根本不管男人那边是个什么情况,抢得到就抢,夺得过就夺。
这帮人本来是没什么抢夺优势的,如果不是因为姿色平平,也不会快三十了还没嫁掉,如果她们跟那些二十刚出头的小女孩争抢,绝对处于劣势,所以她们看准了那些已婚男人,同他们那些被怀孕生子摧残了身材的老婆开展争夺战。
当然,也不是每个怀过孕生过孩子的女人身材都被摧残了,但男人嘛,都喜新厌旧,在同一个女人身边醒来了十几年,看见别的女人自然觉得如花似玉,虽然弄到手后也会觉得不过如此。
跟丈夫在一起这么些年了,丁乙当然知道丈夫对女性还是有点吸引力的,特别是刚一见面刚一接触的时候,那个吸引力不是一般的大。
她跟他在一个锅里搅勺子搅了这么些年,他的吃喝拉撒打嗝放屁都见识过了,当然没有了&ldo;惊艳&rdo;的感觉,但回想刚认识那会,还是狠狠&ldo;惊艳&rdo;了一把的。
那时她正在读研究生,爱情方面虽然不完全是空白,但也只是一些小打小闹,跟男生看过电影,吃过饭,拉过手,拥抱过,接过吻,但从来不曾动过心,都是过家家的感觉,总是想着&ldo;难道这就是我的爱情?难道我就要跟这个人过一辈子?&rdo;每次她这么&ldo;难道&rdo;&ldo;难道&rdo;的,就把恋爱故事给&ldo;难道&rdo;黄了,不过她也不惋惜,因为实在是一点神魂颠倒的感觉都没有。
她给自己定了个终结浪漫追求的截止日期:二十八岁。
如果到二十八岁的时候,还没遇到令自己神魂颠倒的人,就彻底把&ldo;神魂颠倒&rdo;从爱情的词典里划掉,换成&ldo;过日子&rdo;三个字。
她跟丈夫的相遇,还是颇有戏剧性的,记得那是一个春天,用小时候写作文的话来说,就是&ldo;晴空万里,春回大地,蓝蓝的天空中飘着朵朵白云&rdo;。
其实她那天根本没工夫望天,因为她腹痛得厉害,如果不是死要面子,她肯定会满地打滚了。
她敢打赌比同寝室的小宋月经痛要厉害得多,因为小宋虽然痛得汗流满面,但从来没痛晕过,而她真的是痛晕了。
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病c黄上了,但不是小学作文中描写的那种洁白的病c黄,而是有点脏兮兮的微黄的病c黄,病房的天花板也是脏兮兮的微黄,c黄单和被子都是脏兮兮的微黄,好像每次都没洗干净,一次留一点污垢,于是就成了这样。
病房四壁的墙上还刷着一人来高的绿色油漆,照得那些病c黄上的脸都有点泛绿。
妈妈守在她病c黄前,见她醒来,喜不自胜,嘘寒问暖,鞍前马后地伺候她,她这才知道自己得了急性阑尾炎,动了手术,把肇事的阑尾切掉了。
妈妈安慰说:&ldo;这下好了,以后永远不会得阑尾炎了。
&rdo;这是妈妈的口头禅,无论多么糟糕的事,妈妈都可以用&ldo;这下好了&rdo;开头,而且总能说出&ldo;这下好了&rdo;的理由来。
她受了妈妈的感染,也觉得这是件好事。
她还能说出不止一条的&ldo;好&rdo;来。
第一好:只是阑尾炎,而不是什么更可怕的疾病。
第二好:阑尾是多余的,割了不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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