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襟被扯开一事,只令姜无岐稍稍一怔,而后他便一手揽着酆如归的腰身,一手抚着酆如归的后脑勺,叹息着道“你那瘾怎地发作得这样频繁,身体可受得住”
那瘾发作起来全无规律,最为频繁之时,一昼一夜之间竟足足发作了十回,每一回间距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那一日,酆如归直觉得自己又去鬼门关走了一遭,双足已踏进了鬼门关,鼻尖甚至能闻到孟婆汤的气味,一如他仍是二公子时,被生身之父逼迫溺死于冰冷的湖水时的气味。
但眼下那瘾并未发作,他却是仗着姜无岐给予他的纵容,以牙尖肆意地研磨着姜无岐柔韧的肌肤。
片刻后,他又以牙尖衔起姜无岐的一点肌肤,含入口中,百般吸吮。
耳侧雷声大作,雨势不曾稍减,从废墟而起的白烟已被暴雨扑灭了,映入眼帘的坑洼处皆盛满了雨水,雨水水面上又被激点涟漪。
姜无岐被酆如归吸吮着心口,不禁恍了神,他的双目望着那水洼,身上被淋得湿透,但却不知怎地顿觉静谧万分,如同打坐时,内息运行了一周天般。
少时,雨势愈烈,除却酆如归一身扎眼的红衣,姜无岐满目俱是雨水,他又从雨声出分辨出有人聚拢了过来,便不得不低首道“酆如归,我们回客栈去好不好”
“好。”
酆如归双手勾住姜无岐的脖颈,“姜无岐,抱我。”
姜无岐无法,只得将酆如归打横抱起,又使了身法,穿过细密的雨帘往客栈去了。
一进房间,酆如归却仍旧不肯放开姜无岐,双足一落地,便又埋首于姜无岐心口,并且将姜无岐一步步地逼到了墙边。
姜无岐的后背抵着墙面,等待着酆如归将他的心口咬破,但那疼痛却久久不曾造访。
他摩挲着酆如归的后脑勺,催促道“无妨,你咬罢。”
酆如归闻言,仰起首来,唇瓣无意间蹭过姜无岐的下颌,他面上沾染着晶莹的雨水,认真地道“姜无岐,是谁纵的火是梁景文么”
姜无岐不答,反是道“你无事罢。”
酆如归羞于让姜无岐知晓他适才伏在姜无岐心口上的那一番研磨、吸吮于那瘾全无干系,他仅仅是被失去姜无岐的恐惧驱使着,想与姜无岐更为亲近些,想更好地感知到姜无岐还活着这件事而已。
故而,他摇了摇首道“我已无事了。”
“你无事便好。”
姜无岐这才答道,“贫道与那女鬼到了密室,却不见梁景文的踪影,怕有陷阱,便出去了,方一出密室,却见酒液与烛火一道从上头翻滚了下来,火势当即绵延开去,又挤进密室的门缝,点燃了里头铺洒着的酒液。”
“即便不是梁景文亲手所为,亦是他差使人做的。”
酆如归方才并未注意到姜无岐鬓边有一缕发丝被燃去了一半,而今却将此了分明,他伸手勾弄了下那缕发丝,生怕姜无岐有旁的伤处,便细细地端详起了姜无岐来,这一端详却不慎瞧见了姜无岐心口那块被他研磨、吸吮出来的红痕。
像极了话本中所描述过的吻痕,旖旎而绮丽。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起这个念头,包裹于皮肉内的心脏却是重重地窜动了一下,催得他的面颊一烫。
他定了定神,摒弃遐思,扯上姜无岐的衣襟,才又去端详姜无岐。
见姜无岐一身道袍虽有破损,却庆幸地未曾渗出猩红来,他不觉松了口气,继而一把扯住了姜无岐的手腕子。
姜无岐顺着酆如归的气力,转了一个圈,背对酆如归而立,姜无岐后心的一块擦伤旋即暴露了出来。
酆如归心下一疼“你受伤了,疼么”
“不疼。”
姜无岐回过首来,酆如归的双目雾气蒙蒙的,姜无岐被他这样望着,莫名有些耳热,勉强笑道,“这伤不及指甲盖大,伤口亦不深,当真不疼。”
酆如归的双手分别攀住姜无岐的双肩,额头抵在姜无岐那对蝴蝶骨中央的脊椎上,忽然恶狠狠地道“我定要将来梁景文寻出来,将他剥皮抽筋,一张皮做成垫子,弃于集市,遭世人踩踏,余下的骨、肉、内脏好生拿麻袋装了,丢于山林,供飞禽走兽啃食。”
这番话充斥着戾气,姜无岐从未听酆如归以这般的语气说过话,立即转过身去,望住酆如归的眉眼道“梁景文倘若确实如女鬼所言贩卖妙龄少女,以获取银两,那他之罪孽自是罄竹难。
但他却应当交由官府处置,你何必要让他的血污了你的手”
酆如归宛若受了委屈似的,双目生红,咬着唇瓣道“好罢。”
“不许再咬了。”
姜无岐无奈地道,“你那唇瓣尚未愈合。”
“好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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