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双手颤抖,平日里行书写文行云流水,可今天却是字字如刀砍斧刻一般扎在蔡邕心中,一篇禅位诏书蔡邕足足写了一个多时辰,才停了笔。
“臣臣是罪人,是大汉的罪人呐!”
诏书写罢,蔡邕将笔重重扔在地上,捶胸顿足地哭嚎起来,那哭声凄惨地摄人心神,封瞻远也是被蔡邕这番赤忱所感怀,忍不住流下了泪水。
蔡文姬轻轻抹了抹脸上的泪珠,赶紧搀扶起老父亲,回头看了皇帝一眼,眼神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蔡邕父女这一生也算是崎岖坎坷,明明是当世鸿儒大学,可偏偏遇到董卓这么一个伯乐,可要是没有董卓,说不定蔡邕父女也早就客死边荒。
正所谓惶恐滩前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蔡文姬心中一直觉得皇帝不是常人,虽然一直活在董卓的淫威之下,可这皇帝却能逆来顺受,在董卓身边进退自如。
今日突然说要禅位,蔡文姬的脑子可不像自己老爹蔡邕那么死板,只觉得这事绝对有蹊跷。
果然蔡文姬差人将哭得半昏的蔡邕送回府中,就回头来到了凉亭之中。
“陛下,您为何要如此做?”
为何如此做?封瞻远自然是有他的打算,先封瞻远现在就把禅位的消息散出去,就是为了让董卓掉以轻心,董卓这种性格,自然是会在觉得自己最稳的时候放松警惕。
其次蔡邕是董卓找回来的,董卓对蔡邕信任肯定是大于其他清流文臣,这禅位诏书出自蔡邕之手,董卓自然会深信不疑。
这也是封瞻远利用了蔡邕一把,虽然手段有些不大光彩,可这却是最为稳妥的办法。
刚才蔡邕哭得悲切,封瞻远也真是被蔡邕感动,可蔡邕一走,封瞻远赶忙拿起诏书斟酌起来,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此刻封瞻远正品着茶,心中得意计划又成功一步时,没想到蔡文姬去而复返,封瞻远脸上那股得意之色立刻显得有些尴尬
“咳咳朕对不起蔡太傅,朕是罪人呐”
“行了,别演了,这里也没别人,演给谁看?”
“姑娘说得有道理,是演得尴尬了些”
蔡文姬白了封瞻远一眼,走到凉亭中坐下问:“陛下到底做的什么打算,是不是要对董卓动手了?”
“姑娘说笑了,董太师乃是大汉肱股之臣,朕哪会对董太师有别样心思”
封瞻远话没说完,就看到蔡文姬两眼瞪着封瞻远,吓得封瞻远赶忙转过目光,又拿着诏书装模作样起来。
“别看了,这诏书没法用!”
“噢?还请姑娘指点!”
“平日里也不多看点书,就知道瞎逛!”
蔡文姬嗔了封瞻远一句,从皇帝手里接过诏书道:“家父刚才情绪激动,这诏书里面对董卓是明褒实贬,要是真拿给董卓,岂不是让董卓成了笑柄,那时候董卓非把你皮给扒了!”
听到蔡文姬的话,封瞻远也是老脸一红,虽然跟着蔡邕学了不少东西,可这文学功底还是浅了一些,刚才封瞻远还真没看出什么不妥,没想到这些酸文人还真有一套,骂人都这么高深莫测
“那姑娘得帮帮朕,要是真让董卓把朕皮扒了,姑娘岂不会心疼!”
蔡文姬听到皇帝当面说这种酸话,心里虽然喜欢,可脸上却有些挂不住,红着脸啐了一口皇帝道:“呸,谁会心疼你,你皮那么厚,扒几层也不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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