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真的有人是心甘情愿想当坏人的吗?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蒋琤!
看著我!
」
藩望伸出大手抓著他的帽顶。
他退後几大步,差点跌倒,掷出一直紧握的手机!
手机擦过青年的脸颊,飞到泥径远处,喀答翻滚跌进野草丛。
阿望为他突如其来的攻击一怔,不退反进,三步并两步冲到他面前。
不要好可怕!
他立即抓著两边帽沿,不让他把帽子扯下来。
好痛,头发一起被抓住了,一定有几根被扯断了
他们像孩子般幼稚地争执,无声地你推我撞,作出无谓抵抗。
藩望放弃帽子改而抬起他的下巴。
下巴被强硬掐住抬起时,两条断发滑下来。
滑过他的鼻尖。
一根挂在t恤衣领上,另一根被泪痕黏著。
他死死抓住帽沿,像愚蠢地护著两边脸颊的手在剧抖,指节贴在被泪水濡湿的脸上,好热,「为什麽你不能只看著我就好?」
为什麽不能对他一见钟情、或因为朝夕相对而对他渐生好感单纯地只爱他一个?
他只想要最普通不过的爱情即使是老土的起承转合,或因为出社会工作时距离渐远、感情渐淡而分手也好,他想要的就是这种恋爱跟分开
活著很难,想让谁继续活著或自己活下去为什麽这麽难
去爱跟被爱都很痛苦就算阿望是真心爱他、这麽这麽爱他,愿意为他付出生命在所不惜,也没法帮助他让他活下来他只想死前的恋爱毫无瑕疵。
不想被阿望看见他哭,不想阿望为此而骄傲。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不能思考了,啊啊他的心脏要裂开了。
「为什麽你可以哭成这样却不发出任何声音?」恋人的叹气带著无奈,把黏在他脸上的发丝勾走,「别哭,没头没脑的,哪有你这样一句都还没吵就先哭起来的?这是犯规吧,害我都忘了要骂你什麽啊啊来了,厉害,我的心脏好像被铁饼砸中一样!
」
他摇摇头想挥走藩望的手指。
那力度却微弱得连蚂蚁都挥不走。
「好痛我的心痛吵著说有多爱你,吵死了。
」
你不够我痛。
「那死去的前度恋人是在开什麽玩笑?」
「什麽!
?」
「你曾对由由说过吧?你的前任情人,因为他死了所以你才有情绪病他就是病因,你喝醉後一直吵著要由由根据你的形容,帮你画他的速写。
我只是他的」
那两个字他连说都说不出口。
以拇指替他擦著泪痕的大手一顿,伸出其馀四指插进帽内,包著他的半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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