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想死,也不想让容慎死啊。
“小白花。”
穿过红色光束,夭夭望向金椅上的容慎。
见过他穿白衣,见过他偶尔的冷冽玄衣,但这还是夭夭第一次见容慎穿红衣,殷红的绸料色泽莹润,穿在容慎身上就像是一件喜服。
真好。
夭夭痴痴着容慎,更咽着又喊了声“小白花”
她尽力了,真的尽力了。
她努力活到了中元节,拖了这么久的时间却还是没能等来救援。
如今容慎被控制着无法醒来,燕和尘和桑尤将成为逆转法阵的祭品,真的没有人能来帮他们了。
血色继续蔓延,红色的血从皇宫蔓延到皇城各个街道,甚至遍布到人们脚下。
这些血痕细如发丝,相互交织扭曲缠绕,如同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将人们紧紧黏困。
“他们都要死,所有人都别想逃过。”
慕朝颜发上的凤冠叮当作响,发出悦耳的声音。
夭夭感受到一股又一股的热潮,因法阵的威压,她身上的捆仙锁寸寸断开,掉在地上化为灰烬。
手脚获得自由,夭夭忍着疼痛往光束外冲,因用力过猛,她重重摔在地上,头上的发簪掉落在地。
是容慎送她的雪神女发簪。
夭夭额上出现细密的汗,捡起发簪化为长剑,使出浑身的力气朝法阵劈去。
术法反弹,她使出的力道双倍反噬到她的身上,长剑在空转旋转几圈散发出冰冷光泽,先一步掉落在地,夭夭撞击到光柱上,呕出一口浓稠血液。
就是这道刺眼冷光,从容慎眼前划过,斩断一丝一缕的控制,助他醒了过来。
长睫轻颤,以他此刻的位置,正对着东侧的槐树,于是眼前到夭夭一次次倒地又爬起来。
怎么会
为什么结界还没有破开,为什么那些仙派毫无动静,为什么夭夭还是被慕朝颜困入法阵中。
容慎又惊又慌,他虽然醒来,但身体的控制并没解除,只能僵硬坐在金椅上无法移动。
“夭夭”
他喊着,声音嘶哑痛苦。
夭夭见他醒来松了口气,原本,她是想在法阵开启前找机会带容慎一起逃的,可惜现在没机会了。
法阵一旦开启就无法终止,事已至此,夭夭出不了法阵,也无法带着容慎一起逃了。
“小白花”
夭夭停止挣扎,又或者说她的体力正在快速流失,没了挣扎的力气。
正如慕朝颜所说的那般,献阵如同被万鬼撕咬,夭夭感觉自己每一小块皮肤都在疼,最疼的还是心脏。
没能忍住,夭夭跪地开始吐血,当着容慎的面,她想要用手掌遮掩挡住,但那些浓稠的血却直接从她指缝中流出,滴滴答答落在地上,与法阵的血色图腾融为一体。
夭夭慌乱向容慎,发现他眼眶发红就连瞳眸也变成了红色,望着夭夭吐出的血水,他脸色惨白唇瓣在轻微抖动。
好狼狈。
夭夭想要对容慎笑,糊着满脸的血勉强牵出唇角,笑起来要多恐怖有多恐怖,要多惨也有多惨。
她想,她这么狼狈,容慎还不如就这么一直睡着不要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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