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8点,阴间之门大开,送路开始了。
所谓送路,就是用纸扎出的一个纸轿,由儿子、孙子、外孙子、甚至是侄子抬着,绕村子走一圈,在每一个十字路口徘徊,烧纸,最后走到爷爷的坟前烧毁。
奶奶这辈子历经苦难,受尽旧社会的压迫(缠足、童养媳),有着非常痛苦的童年(14年抗战,回忆起来就是害怕),迷茫的青年(大跃进),在三年自然灾害之中生下了我爸。
人间苦难都被她赶上了,愿天堂幸福。
在爷爷坟前,这个纸轿,被我爸亲手点燃。
我们孝子贤孙喊了几遍:“上路吧”
,就回去了。
当天晚上,我梦到我奶奶。
奶奶跟我说:“你要好好学习,娶一个好媳妇开枝散叶”
。
半夜我醒了,想起这个梦,鼻子酸了,忍不住抽噎了起来。
皮皮也醒了,也做了与我相同的梦。
皮皮:“恐怕奶奶这辈子的遗憾,就是没能看到我们结婚”
。
我:“不,她看到了,我们现在已经结婚了,这辈子注定要一起白头偕老”
。
皮皮抱着我,“熊先生,人生无常,结婚的意义不就是这个吗?是生命的延续,是文化的传承”
,虽然生离死别这个场面,我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但是每一次我们都有这样的感触。
第二天,送路的下半场,我们目送着奶奶的棺材被送到火葬场,然后拿回骨灰,葬在爷爷旁边。
到此葬礼结束。
下午四点了,掏出静音的手机一看,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童瞳、天悠然打来的。
皮皮一看,调侃我说:“你看二老婆和三老婆来找你了,回个电话吧”
。
我一脸不高兴,“这种玩笑可别瞎开!
会折寿的”
。
“就咱们两个知道怕什么,我出去不乱说不就好了”
,气的我狠狠的拍了她的屁股。
电话接通了:“童瞳,我这边完事了,你那边怎么样?”
“别提了,这家伙真能折腾,现在躺在我床上睡着了,这一天可把她闲出翔了”
。
“她在身边吗?”
“我在客厅,”
,紧接着我听到童瞳家卧室门打开的声音,这是她家独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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