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瘦干净的字迹和上面的鬼画符形成了鲜明的反差,魏书漠重新将它压回了花瓶下,然后将昨晚掉落的花瓣收拾整洁。
出门的时候,时针正好指向七点四十五分。
昨天他计算过,从这里骑车去学校,正好需要五分钟的时间,再用五分钟进行课前准备,正好提前五分钟进入教室。
然而,之后发生的事情,却让他打破了这个惯常的规则。
他的学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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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万宝:“第二名死者邹伊格,女,24岁,刑法学研二在读,死亡时间昨天夜里12:00-凌晨1:00。”
艺术馆的钢琴教室里,女生安静的躺在房间正中央,瀑布一般的栗色长发被血液染成了红色,要不是腹部正竖着一把刀,她仿佛只是睡着了。
许可站起身,把手上带血的手套小心翼翼的脱了下来。
“和我想得一样,真正的凶器不是水果刀,而是镰刀。”
“另外,死者的舌头被割掉了。
至于刺入死者身体的镰刀是不是同一把,我需要回去做个dna检验,目前基本可以并案。”
“不需要了。”
楚耀眸色阴沉的盯着窗台的方向,许可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里吊着一个红色礼物盒。
几名警察立刻上前把它解了下来,打开的瞬间,所有人都后脊发凉。
里面赫然是一个玻璃瓶,瓶中装着属于郭夏的,消失的身体部分。
食不言,寝不语
邵伟看着平躺在血泊当中的花季少女,心情复杂的叹了声气。
他今年26岁,从警也有4个年头了,他见过从高楼坠落摔得血肉模糊的,见过上吊舌头耷拉得老长眼球外翻的,也见过各种各样中毒死亡,全身浮肿溃烂的,烧死的,化成白骨的,被切成一块一块的。
可当他再次看见一个曾经鲜活过的生命转瞬消逝,冰冷的、苍白的躺在那里,他还是不由自主觉得悲哀和压抑。
多年前,他的父亲被毒枭折磨致死,送到他的手上的时候,只剩一个小小的骨灰盒子。
那么高大伟岸,像座山一样的男人,竟然也可以缩到这么小,这么轻,拿在手上一点重量也没有。
两个月之后,妈妈在家里的房梁吊死,几天后,也变成了小小的一个盒子。
妈妈留下的遗书里,说想和爸爸葬在一起,于是年幼的邵伟打开了那个装着爸爸的盒子。
然而,里面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他的爸爸,可以在任何一个地方,水泥地,河底,下水道,地下室,荒山野岭,或者同时在好多地方。
但不在这个小小的盒子里。
长大后,邵伟也成了一名警察,穿上制服的那一刻,是二十年来,他离他们最近的时候。
楚耀走到邵伟身边。
“还好?”
邵伟牵强的扯了扯嘴角,点了点头,故作轻松道:“你看,我的第六感很准吧,太平了半年,办的第一个大案,竟然就是连环凶杀。”
楚耀耸耸肩:“可惜,上街扶老太太过马路的美好愿望破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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