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话风松动,长安急忙打蛇随棍上。
刘汾点亮手里的灯笼,提起来照了照长安的脸,见她满头大汗涕泗横流的,知是真的吓坏了,便伸手捏住她下颌道“说得有几分道理。
但若是我现在包庇你,将来万一事发,少不得要与你一同受过。
你拿什么来交换,才能让杂家觉着这笔交易值得一做”
长安紧张得咽了口唾沫,迟疑着试探“陛、陛下的特殊癖好,可以么”
刘汾心中一跳,表面却装作不以为然,道“陛下能有什么特殊癖好”
长安想起慕容泓撸猫的那个动作,心中一阵恶寒,闭了闭眼,战战兢兢道“奴才也不知道是不是做梦,就是每次在殿中值夜,睡梦中总觉得有人在摸我。
若是做梦,也不会每次都做同样的梦。
可若是说真的有人趁奴才睡着对奴才上下其手,那、那殿中除了奴才也只有陛下”
刘汾本来怀疑慕容泓突然宠信长安有什么特殊原因在里头,但长安这么一说,他倒又不得不多想了。
若真是慕容泓趁他睡着摸他,那慕容泓定是断袖无疑。
可慕容泓若是断袖,御前这四个长字辈的太监中,长安可算不得长相最好的,长得最好的应该是长禄,慕容泓为何不宠长禄
莫不是长安比长禄嘴甜会来事儿
“此事你有向旁人提及么”
刘汾问。
长安摇头道“奴才不敢乱说,只旁敲侧击地问过长禄一次,问他在殿中守夜时有没有做什么特殊的梦,他说没有。”
刘汾思量片刻,还是觉得真假难辨。
但正如长安所说,只要嘉容在,不怕这奴才能翻出他的掌心去。
况且若真将这奴才揪到慕容泓面前,慕容泓心中不忍却又迫于规矩杖杀了他,岂不将一腔仇怨都记在他头上
于是他踹了长安一脚,骂道“死奴才,且饶你一马,快滚吧回去把嘴巴闭紧一点”
长安千恩万谢,连滚带爬地跑了。
跑到通往甘露殿与东寓所的岔路口,长安往路旁花丛后一躲,着刘汾提着灯笼慢悠悠地往甘露殿那边晃去,心中暗骂死阉竖,今日你打我打得痛快,来日我怎么剥你的皮
耳朵被拧得火辣辣地痛,屁股后腰那块儿又被踹得钝痛,长安一边嘶嘶地吸着冷气一边向东寓所走去,深觉将来若做不到九千岁,都对不起今夜遭的这番罪。
没错,九千岁是她的,奥斯卡小金人也是她的必要之时,阿q精神还是能当止痛药用的。
次日一早,慕容泓梳洗时发现长安耳朵青了,问“怎么回事”
长安护着耳朵道“这不昨天奴才偷吃了烤鸭惹您生气了吗,晚上回去就梦见奴才的老娘拧着奴才的耳朵骂奴才,骂了整整一夜。
醒来时发现奴才还自己揪着自己的耳朵呢。”
慕容泓失笑,道“得了,上午你就不用在御前伺候了,自己去太医院要点膏子抹抹。”
长安赶忙谢恩,直起腰正好对上刘汾的目光,不免又露出讪讪的模样。
上午闲来无事,长安便真的去太医院走了一遭。
来到御药房时,赫见御医许晋挽着袖子亲自在那儿用切药刀切药材,手腕内侧三寸处有块指面大小的紫色瘢痕,也不知是伤还是胎记。
因着慕容泓两次蹴鞠受伤都是许晋去处理的伤口,故而长安与他算是有几面之缘,当即笑嘻嘻地挨过去道“哟,许大夫这是在切药呢,这御药房连个切药的奴才都没有还劳驾您亲自动手”
许晋放下手中活计,整了整衣袖起身相迎,温文尔雅道“原来是安公公。
如今整个太医院只侍奉太后和陛下两人,平日里难免就清闲了些。
我想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过来摆弄些药材,倒并非是这御药房的公公偷懒。”
长安一双眼睛四处打量,有些心不在焉道“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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