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呢,记得当年的那个冬天。
我幼时和江沅两个人一块每日枕着稻草睡着破庙,夏天倒还好,一到冬天,漏了风的破庙总不时穿堂而过冷寒风,而我和江沅两个人连衣服都买不起又哪来的被褥,只能将整个身子都深埋在稻草里依偎取暖,伴着风声入眠。
后来回京,习惯了晚上总要听点窗风,听着呼啸而过的北寒风,心里才觉踏实些。
好似听着这般的寒窗风,就能回到当年我和苏喻关系还算不错的时候。
离别前那年冬日我受了寒,苏喻受江沅所托让我在她那睡了一晚,那是苏喻为数不多待我好的时候。
“你晚上就不冷吗?”
苏喻迷迷糊糊醒转,伸手越过我将我悄悄打开的窗缝合上。
“我让你在我床上睡,可不是让你把我一块带凉风的。”
她一边怪着我,一边手却帮我提了提被子。
“苏喻,我晚上不吹点风,睡不着。”
她被我吵的不耐烦了,左手捞了床底下不知道何时藏着的团扇,轻轻替我扇着柔风。
“这下总好安生睡了罢?也不知道江沅怎么带的你出了这么个奇怪的坏习惯?”
倒追青楼女官那些年(10)作者有话要说:苏喻视角我名苏喻,那年我十岁,被人拐卖到醉仙楼已一日有余。
老鸨将我领进这间吃人的楼子时曾说:“小丫头片子,这辈子除非你死,否则别想从这里出去。”
她这么说,无非是吓唬我。
而我自信自己的这张脸,她不会对我下毒手的。
至少现在不会。
她领着我到客人们跟前开面,我才觉自己是彻彻底底落到了这吃人的地方。
她让我跳舞,我却倔强着什么动作也不跳。
她说,我吃饭的家伙全都要我自己挣,没有谁在这里清高一辈子的,总是要糊饭吃的。
我不肯。
父亲曾说这天下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害虫,我偏不信,直到被人闯入家中,一场大火将风光尽数掩藏,一样我最爱的颜色入目遍野,笑声重叠,像极了此刻的看客们。
人们大多砸的银锭,越大便笑的越是开心,好似砸在我的身上越痛,便越是好看出花来。
直到两枚铜钱晃晃悠悠停在我的脚边,我才寻着铜钱扔来的方向看去。
那是个看上去极瘦弱的孩子,打扮的像个男童,但我知道,她是女扮男装。
多可笑啊,我如今沦落到连乞丐都来可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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