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早几日就要请三人来县衙,深谢三位守城和解围的功绩,只是不凑巧,沈聿那日拆毁了民房放出了囚犯,城是守住了,阖家团圆,享受天伦之乐,赵知县却要忙着修盖民居、抚恤伤残,处理善后工作。
为了节省时间,赵淳打算为沈家送一道匾额以示表彰,被沈聿直截了当的拒绝了。
既然这样还是请客吧,于是赵知县自掏腰包,叫了一桌简单的席面。
沈聿竟真的带来一坛好酒,就是那日在城墙上,与赵淳提起的酒。
此时还未摆饭,怀安和赵盼早早的被裹成两个棉花球,打发到院子里玩,和长兴一起跳百索。
一边跳,赵盼一边问他:“你说周将军今年多大年纪?”
“周将军?”
怀安后知后觉的站住脚,绳索凌空打了个璇儿,打在他的鞋底,原地甩出两个弧度,软塌塌的耷拉在地上。
“你说刚刚进去的那位将军姓周?”
怀安激动的反问。
赵盼点点头:“就是周岳,周将军。”
怀安闻言也没心情玩了,两个小脑袋摞在一起,隔着帘子缝隙偷偷往里瞧。
生在沿海省份,他们这几年听得最多的就是周将军抗倭的故事。
都说他方面阔口、面色黝黑、力大无穷、杀人如麻……可眼前的周岳分明是剑眉星目,相貌堂堂,活脱脱一个文武双全的儒将。
“真帅啊。”
怀安道:“比我爹还要高半头。”
“你说他能拉多少斤的弓?”
赵盼也很好奇。
“说书先生说过,两百斤的弓,一拳打死两头熊!”
怀安道。
两人越说越玄,忽听屋里一声干咳:“你们两个,进来。”
糟糕,被发现了。
屋内有杂役打开厚重的帘子,两人一前一后进来,两双乌亮亮的眸子直往周将军身上梭巡,看的周岳浑身不自在,低头看看自己的着装,似乎也没什么不妥。
赵淳脸色不好看,沈聿不愿在人前给儿子摆脸色,只是笑道:“犬子顽劣,让将军见笑了。”
“无妨无妨。
贪玩猎奇,乃是稚子天性。”
周岳转向他们:“你们在看什么呢?”
这一对视,平日里油嘴滑舌的怀安直接哑住,这也太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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