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两碗热腾腾的鸡汤,里面还放了菌菇,浮油已经撇去了,撒上一小把青白的葱花,沈聿和许听澜都呆住了。
李环媳妇有些歉疚的说:“安哥儿有孝心,拦不住。”
“无妨。”
二人并未责怪她让怀安动火,端起汤碗,在怀安期待的目光中品尝一口。
“好喝吗?”
怀安漆黑的眸子在烛光底下亮晶晶的。
许听澜惊喜道:“还真鲜呢!
你是跟谁学的?”
怀安笑着解释:“没学什么,鸡是李婶处理干净,又帮我切好,我直接下锅的。
是这只鸡好,还是小鸡呢,一直吃小米,肉很鲜嫩……”
沈聿先是欣慰的笑,这孩子还学会谦虚了。
后来越听越不对劲:“你怎么连鸡吃什么都知道的这么清楚?”
怀安道:“因为这是在世子所新养的鸡。”
沈聿一口汤卡在喉头滚了两滚,呛的直咳嗽。
许听澜也面露诧异:“世子所为什么会养鸡?”
怀安理所当然的说:“因为鸡粪种菜,菜籽喂鸡,人吃鸡蛋,这是一个很好的循环啊。”
亲娘抽气,亲爹扶额。
“爹,娘,你们慢用,我去给大哥送一碗。”
怀安像个店小二似的,端着托盘蹦蹦跳跳跑了出去。
留下夫妻二人头脑发木,仍陷在这套循环里出不来。
对世子所的情况知之不详的许听澜提出发自灵魂的一问:“这两个孩子才多大呀,就想着归隐田园了?”
沈聿搓着佛珠: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行有不得反求诸己,有教无类戒急用忍……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起身:“我去跟他谈谈。”
许听澜拉住了丈夫,不知是在宽慰他,还是宽慰自己:“算了算了,不就是养鸡吗,小场面小场面。”
“八佾舞于庭,他今天敢在王府养鸡,明天就敢在祠堂奏乐。”
沈聿道。
他最近写了太多的祭文,浑然一身正气。
“看在这只鸡的面子上。”
许听澜劝道:“很晚了,先喝汤吧,明天我来跟他谈。”
沈聿微叹口气,坐回榻上缓了片刻,端起汤来喝了一口,十分‘客观’的评价:“汤还不错,只比娘子的手艺差那么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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