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道。
沈聿听得心惊肉跳,匆匆进殿,只见祁王面色惨白,嘴唇发紫,靠在床头软垫上,地上跪了一大圈人,连世子荣贺也在床边跪着。
远远看上去还以为祁王殿下怎么着了。
沈聿勉强找了个空地,跪地行礼。
“沈师傅,免礼。”
祁王声音虚弱:“快给沈师傅赐座。”
孟公公立刻搬来一个锦墩,请沈聿坐下。
祁王一抬手,孟公公便屏退了殿里的人。
“怀安呢?”
祁王问。
难为他此时还顾得上问怀安。
“说是已经回家了。”
沈聿道。
祁王面带惭愧,叹一口气:“难为这孩子了。”
一想到荣贺自己范熊,还拐带着怀安不学好,就觉得对不住沈师傅啊。
沈聿眨了眨眼,没听懂祁王的意思,好在祁王平时就没有多少城府,在他身边做事的人,也无需谨小慎微的揣摩其心思。
沈聿直白的问:“殿下何出此言?出了什么事?”
祁王的表情十分痛苦,话音也很虚弱:“荣贺这孩子,不知怎么想的,把我的玻璃炕屏拆了,又把后园好好的花草全垦了,搭起一个棚子说要种黄瓜。
沈师傅你听听,寒冬腊月里种黄瓜,这是人能想出来的主意?”
沈聿瞥了荣贺一眼,后者并没有辩解,看来确有其事。
忙劝道:“孩子么,有些奇思妙想也是常事,殿下别太心急……”
劝着劝着,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只觉得这路数颇为熟悉,别是自家儿子想出来的吧?
祁王仍自顾自的叹道:“我从不指望他多么的才华出众,但求规矩一点,正常一点,无功无过。”
祁王的处境岌岌可危,与雍王相比,唯一的优势只剩荣贺了。
他心疼的哪里是一座屏风啊……好吧,是挺心疼的。
但比起外物,他更在意荣贺的名声,倘若被父皇知道,他唯一的孙子非要在冬日里种黄瓜,祁王府恐怕连最后的一丝倚仗也没有了。
“殿下,臣斗胆,世子是一直都有此类行为,还是最近才有?”
沈聿问。
祁王抬眼,似乎有吐不尽的苦水,又实在难以启齿,颓然的叹了口气:“一直都有,一天比一天严重了。”
沈聿:……
怀安跑的那么快,很难让人相信此事与他无关。
李环骑马,一来一回只用了两刻钟,转而回来接沈聿回家。
“老爷放心,安哥儿在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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