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师傅真年轻啊。”
他由衷的叹了一声,问:“还未过而立吧?”
曾繁替他答道:“明翰今年刚过而立。”
祁王微微一惊,因为沈聿看上去比自己年轻的多,序过齿,原来他只比沈聿年长一岁。
喝了几口茶水,曾繁和另外两位王府官员完成了任务,也要各归各衙,留下沈聿与祁王单独去书房谈话。
“沈师傅,听说你有二子一女,具都十分出色?”
祁王一边走,一边问。
沈聿自谦道:“殿下,出色谈不上,小女还很年幼,犬子朴拙之质,尚算孝顺守礼。”
祁王一脸艳羡的笑道:“孝顺守礼,就是很好的孩子了。
沈师傅,曾师傅与你说过吧,你此来王府不是给孤授课,是给世子开蒙。”
“是,曾学士说过了。”
沈聿道。
祁王点点头:“世子已经八岁了,跟着曾师傅他们几个零零碎碎读过几本书,也没有正儿八经的开蒙,沈师傅进府,实解我心头一忧啊。”
沈聿心想,这不就是在老家时的沈怀安么。
于是他一副稀松平常的神色:“殿下,人是学而知之的,不是生而知之的。”
“话虽如此……”
祁王欲言又止,又措辞良久,才道:“只是世子……跟沈师傅家的孩子可能不太相同。”
沈聿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祁王支支吾吾的说:“他做事一向挺突然的,师傅要做好心理准备。”
祁王一想到荣贺搞出来的那些事情,都觉得难为人家老师了。
沈聿笼起两袖,摸了摸腕上的佛珠,心里头踏实不少:“殿下不必忧虑,稚子心性未定,慢慢教导就是了。”
说话间,他的目光又撞上墙上的挂画,那应该是一副吴道子的画,之所以说应该,是因为仿的实在有些低劣。
按照礼仪,他是不该过多直视祁王殿下,但他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心中暗道:如果祁王的所作所为真的是发自内心而不是哗众取宠的话,假使他能登基,该是何等的圣君明主?
祁王内心的想法则截然不同——简直七上八下:沈师傅是不是看出那副画是假的了?他怎么又去看花瓶了?笔洗仿的挺真啊?别看兽炉那个最假!
他为什么这样看着孤,用赝品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
此时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已有宦官带着荣贺进到书房。
荣贺见有外人在场,规规矩矩的行礼:“恭请父王钧安。”
“贺儿,来,见一见师傅。”
祁王道:“这位沈师傅是壬子科的探花,有大学问,你要好好跟着他读书,知道吗?”
荣贺今天表现的很正常,他一丝不苟的给沈聿行礼,称他:“沈师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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