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隐叟喝了点酒脸色发红,在和梁伯韬苏润璋说着润璃小时候的事情:“我刚见到璃儿的时候……呃……连哭的声音都没有了……呃……小脸烧的通红,人……呃……已经没有知觉。”
一边打着酒嗝一边说话,也亏得那两个人用心倾听,否则还真听不出来他在说什么。
“师傅!”
润璃娇嗔的白了南山隐叟一眼:“你就不会说说别的事情?”
“呃,徒弟,那你要我说什么事情?好像现在也就只有拿你小时候的事情说说了……”
南山隐叟打着酒嗝儿,眼睛望向窗户外的西湖,夜色笼罩的西湖格外幽静,没有秦淮河的灯红酒绿,只有微风吹拂着柳枝,轻轻的抚摸着风雅楼的墙裙。
“师傅,你喝醉了!”
能感觉到有人的视线灼热的看着自己,突然想到这个春光明媚的下午,想到了马背上拥住自己那双的坚实臂膀,润璃更是觉得如坐针毡。
不行,她不能和梁伯韬扯上任何关系,她想要的生活是那种平平淡淡的,要比现在的苏知府府上更平静的家庭生活,她不喜欢宅斗,不喜欢和别的女人来分享自己的丈夫!
“好吧,乖徒弟生气了,师傅不说了,不说了!”
南山隐叟哈哈一笑:“璃儿,明天师傅就去京都了,你也该让师傅过过嘴瘾,来给师傅再夹点好吃的菜,这里面的菜你都熟悉,拣着好吃的夹!”
“这才是璃儿的好师傅!”
润璃帮他夹起一块银丝八宝鸭:“师傅,你平日里不是老惦记着风雅楼的银丝八宝鸭吗?现在你好好享受吧。”
“丫头,师傅今晚吃得太饱了,这八宝鸭都吃不下了。”
南山隐叟看着那肥腻腻的鸭肉,愁眉苦脸。
“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一丝一缕,恒念物力维艰,师傅,好东西可不能就这么糟蹋了,我唤小二过来,包好拿回去给师傅当宵夜罢。”
“行行行,都依你,乖徒弟。”
南山隐叟倒也确实有几分醉意,嘟嘟囔囔的说了几句,竟然就开始打盹了。
润璃看着师傅这副样子,向对面的梁伯韬和苏润璋拉长了一张脸:“看你们,把师傅灌醉了!
你们得帮我把师傅送回去!”
梁伯韬也喝了些酒,看着灯下的润璃,微微偏着头,圆圆的眼睛瞪着他们,生气的模样娇俏可爱,不由得一时看呆了去。
苏润璋在旁边看得分明,心中又好笑又担忧,清了清嗓子:“润璃妹妹,这是当然的!”
梁伯韬打了个手势,暗云和暗雨就从外面走了进来,扶住南山隐叟,几个人合力把他送回了济世堂。
夜已深,杭州的东大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在行走。
轿夫的脚步声和缓慢的马蹄声在这深夜显得十分的响亮,每一步都那么厚实而悠远,在长街上敲响着回家的节奏,同时也一步一步踩在离人的心上。
梁伯韬骑着马慢慢跟在轿子旁边,看着黛青和葱翠不时的对着轿子的软帘说些什么,于是他一直盼望着轿子里的润璃能掀起软帘,希望能看到她那双聪慧的大眼睛——可那软帘始终就没有掀起来过!
而且,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苏府那黑瓦粉山墙就已经在眼前。
回苏府的路真是太短,短到他还来不及反应过来,
一脚跨进苏府,那就意味着他不能再和她多说一句话。
烟波阁离内院很近,就在二门外面。
润璃走到二门,看门的袁婆子已经笑着迎了过来:“三姑娘可回来了!
老爷刚刚进园子,还问了老婆子三姑娘回来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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