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常在皱眉道,敬嫔看了一眼上首之人的脸色,点头道:“此人心性有瑕,看来还是得叫慎刑司的嬷嬷来调教才好。”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宝鹃本就六神无主,只得大哭着磕头不起,颤声道:“皇后……是皇后娘娘指使奴婢这么做的!”
此语一出,满堂皆惊。
“不可能!”
皇后还未曾喊冤,安陵容便倚着皇帝的手哀哀哭泣道,“皇上明鉴,皇后娘娘是何等贤惠之人,臣妾入宫以来便得了皇后娘娘许多照拂,还请皇上为皇后娘娘做主,为臣妾做主,莫要冤枉了好人。”
欣常在听着又忍不住道:“怡贵人的心肠真真是极好的,不知是谁黑了心肝,竟然做出这种事情!”
皇帝见安陵容哭得梨花带雨,方才自个儿受了大委屈都不敢哭得太放肆,如今为了替皇后喊冤竟是连这都顾不上了,清莹的泪水将浓密纤长的睫毛染成湿漉漉一簇,显得可怜又可爱。
她到了这种时候还全心全意地护着旁人,可她哪里知道,皇后分明是存了要她子嗣断绝的心思。
皇帝握着她的手权作安慰,另一只手慢慢捻着翡翠念珠,沉声发问:“是谁,指使你的。”
宝鹃不敢抬头,却也感觉到了一阵让她芒刺在背的眼神,只瑟瑟道:“就是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几月前便叫买通了奴婢,还赏赐了奴婢许多金瓜子!
原本想让奴婢在小主膳食中下药的,但是……”
“但是什么?”
安陵容心知那开胃药浸泡过的汤罐盖子是自个儿做的局,宝鹃如今被吓得六神无主,但皇后必然会反击,她须得抓紧时机。
“宝鹃……我自认待你不薄,可你如今不但背主求荣,还要诬陷皇后娘娘,我真是……”
安陵容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禾玉连忙递了绢帕过去轻轻替她拭泪,劝道:“小主如今正怀着龙裔,莫要再为了这等背主忘恩的奴才掉眼泪,当心伤了身子。”
宝鹃听着安陵容的哭诉,心中不是没有触动,但是听禾玉这么一说,心中更是不满,有了宝桑那个小蹄子便让小主冷落了她,如今又来了个本事大的禾玉姑姑,小主跟前还有她什么份!
“小主的眼光向来不好!
之前便宠爱宝桑多过我,如今还看不出皇后娘娘的真面目!”
宝鹃似是终于忍受不了,将心中的怒火全部喷血而出,“小主有什么资格怪奴婢?若是您仍然将奴婢当作心腹,仍然看重奴婢,奴婢又怎会被皇后娘娘勾去!”
这婢子说话越来越疯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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