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航没出声,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初一也没再说话,把钢镚儿放进了兜里,又隔着衣服捏了捏。
慢慢溜达着往回走的时候,初一把钢镚儿从兜里拿了出来“钢,镚儿精啊。”
“嗯,镚儿精。”
晏航说。
初一转过头“晏航。”
“作甚。”
晏航问。
“你从,从哪儿来”
初一问。
“从很多地方来。”
晏航笑笑。
“那你是,是哪儿的人”
初一又问。
晏航着他,这个问题不是特别好回答,他脑子里甚至没有像很多人那样条件反射就会出现一个地名。
“故乡,是,哪儿”
初一大概以为他没听明白。
“故乡啊,”
晏航吸了口气,仰头着夜空,慢慢吐了出来,“我就是故乡啊。”
到路口分手的时候,初一又把钢镚儿拿了出来“你还,有吗精”
“文明点儿。”
晏航说。
“钢镚儿精。”
初一说。
“有,”
晏航点头,“所以说它是护身符啊,哪里都有。”
“嗯,”
初一把钢镚儿放回去,“晚安。”
“晚安。”
晏航说。
晏航回到家,老爸没在,但是他一开门就到了桌上放着一个信封。
老爸回来过,又走了。
这个信封他非常熟悉,纸边都磨起毛了,四个角都打卷儿了,每次到这个信封,他心里就会一阵发慌。
“我半个月没回来,你就打开。”
老爸说。
这么些年,这个信封他见过好几次,虽然每次都没到半个月老爸就回来了,他也从来没有打开的机会。
但他并不想打开,甚至不想到它。
晏航拿了本最近暂时不会的英语,翻开把信封夹了进去,然后塞到了茶几下面。
藏得越感觉不到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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