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安静无声,沈景洲的神情专注,仿佛手中捧得是千金难买的美玉。
他拉紧布条,动作轻柔的打了一个结,紧绷的身子微微放松下来,“回去后仔细些,莫要碰水。”
李怀熙盯着手上包扎好的伤口,面露一丝困惑,“沈大人,朝中关于本宫流言那般多,你就不怕我吗?”
她双眉微蹙,杏眼微睁,是少见的娇憨模样,沈景洲被她的话逗笑,眼底笑意如春风般和润。
“为何要怕?”
沈景洲望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我做蒲老先生门下弟子时,曾听他说过,既为人师,便应诲人不倦。”
“如今我既然做了公主少师,也当如是。”
他顿了一下,“从前之事皆不作数,日后殿下若有错,那也是错在我不曾尽少师之责……”
“那你会信我吗,信我并非他人口中那般乖张不羁?”
沈景洲没料到小殿下今日这般认真,他的又不由自主的摩挲起腰间的玉佩,轻声答道:“自然是信的。”
他后退两步,拱手行礼,“殿下,臣还有事,先退下了……”
李怀熙盯着他清隽的背影,一只手摁在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处,很快青色布条隐约透出血色。
“殿下!”
丹阳和秋白同时惊呼道。
李怀熙回神,她松开手,对着沈景洲的背影喃喃道:“说得真是动听……”
丹阳不清楚她在想什么,只是问道:“殿下,那明日可还按照计划行事?要不要把赤嵬军带上?”
李怀熙闻言眉梢一挑,“明日照旧去轩王府,只是区区一个李安宁,何须动用我的赤嵬军,挑一些侍卫跟着去便罢了。”
正午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她抬手挡在额前,目光又看向远方,“李安宁几次三番挑衅于我,也该让她吃些苦头了……”
“何况那轩王府见不得光的后院内,还有个人等着本宫呢……”
*
次日一早,轩王府后院。
李安宁拎着裙摆沿着半月谭的围栏走过,她俯身去逗弄水里的几条金鲤,问道:“我爹爹呢?怎么一大早就没有瞧见他?”
身后的婢女答道:“回郡主,今日一早,轩王和王妃便已经乘马车出城,去隆兴寺祈福了。”
李安宁点点头,从水池边站起来,又一路小跑的爬上了池边的沧澜亭。
她站在楼阁第二层,四面只有简单围栏,趴着栏杆向下看时,可将半月谭的风光尽收眼底。
“今天的日头好,把那玩意儿抬出来逗个乐吧?”
她探出半个身子,笑盈盈的朝着下面吆喝着。
池边有小厮高声应下,立刻着手去安排,很快就有四个侍卫摇摇晃晃抬着一个巨大的铁笼子走过来。
铁笼落地瞬间,出“哐啷”
一声巨响,同时伴随着几声骇人的野兽低吼声。
一只棕熊正狂躁的在笼子里乱撞,有力的熊掌使劲拍打铁笼,似乎连地面都能感受到震颤。
特制的铁笼将棕熊牢牢困住,它龇出獠牙出一声嚎叫,腥臭的口水一滴滴落在地面上。
李安宁见状更是笑得开心,她拍着巴掌乐道:“前些日子买来的那批奴隶还剩了几个?都给带上来吧。”
七八个骨瘦如柴的少年被人推推嚷嚷的赶过来,他们大都知道自己接下来的下场,一个个面如土色,浑身止不住的打颤。
李安宁靠在围栏上,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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