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她并不把安宁放在眼里,但这一世碰上她却有些麻烦。
她忽然想到什么,嘴角浮出一抹浅笑,“丹阳,最近帮我留意着轩王府。”
丹阳大咧咧地坐下来,伸手在青花蝶纹瓷盘里抓了一把瓜子,“得令,殿下想让我做什么?”
怀熙凝神仔细回忆着,“你帮我留意一个人,现下应当还是奴隶身份,年龄约莫十七八岁,名叫萧泽,若说有什么特别的……“她指了指自己的耳后,“大约在这个位置有一块拇指大的红色胎记。”
丹阳将她的话记了一遍,拍了拍手,“成,我都记下了。”
说完便风风火火的跑出了殿外。
“殿下,宫中伺候的人这般多,怎么偏偏要找一个奴隶?”
秋白问道。
“奴隶又如何?为人做事岂可只看眼前,他今日是个奴隶不假,可日后说不准儿能成个人物……”
她眯着眼笑得意味深长,“若不是你提起安宁郡主,我倒险些忘了这桩事了。”
秋白虽不明白她的意思,却还是垂应道:“奴婢受教了……”
李怀熙此刻满脑子都是那个名叫萧泽的男人,上一世她得知此人时,他已是响当当的骠骑大将军,说起他的经历,倒也是跌宕起伏。
他本是轩王府里的一名奴隶,后来被前来拜访的李宸渊看中,自此投身军中,凭着凶悍不要命的打法,多次深入敌军直取将领级,最后步步高升,成为李宸渊手下的一员猛将。
李怀熙虽清楚他的出身,但她上一世并不曾在意朝堂事,因此并不知道萧泽是哪一日和李宸渊碰上的。
眼下,就看她和李宸渊谁能更得上天庇佑,能够先碰到萧泽了……
李怀熙挥手示意秋白退下,慢慢起身走到窗边,此事天边乌云浓重,隐约有落雨之势。
含着潮意的风吹过她的脸颊,她却颇感惬意的闭上了眼,“我的好皇叔呀,既然你想夺我的赤嵬军,那我就要先断了你的左膀右臂!”
长街上细雨缥缈,天色像是晕染开来的泼墨,透着几抹浅薄的银色月光。
沈景洲撑着一把青色的油纸伞,慢慢地踏进了府门。
“公子,怎么这个时辰才回来?”
府中的小厮脚步匆忙的迎上前,他略有些慌乱的回头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老爷还在等着您呢,瞧着心情似是不大好……”
沈景洲淡声应下,脚步却是没有停留,而是撑着伞朝着自己的卧房走去。
刚走出几步,便听到身后响起一声怒喝。
“逆子!”
廊下的男人见沈景洲看过来,顿时朝他怒目而视,“你如今是翅膀硬了不成,长公主那样跋扈顽劣的人,你以为你是至圣人不成,还真能将她教化从善吗!”
沈景洲目光平静如古潭,周遭的雨雾似是将他一点点吞噬,他声音微沉,“父亲,这等言论日后不可再说了。”
沈淮安心头一寒,自知气头上失言,却无半分悔意,“谁给你的胆子来指摘我?”
他冷哼一声,“你以为你入了仕途,便可以自己做主了吗,谁允许你同意做公主少师的,我悉心培养你这么多年,是让你投身于江山社稷的,不是让你和那什么跋扈公主纠缠不清的!”
沈景洲紧紧攥着冰凉的竹制伞柄,修长白皙的手上泛出青筋,“父亲大可安心,我既已入朝为官,那么兴国安邦便是我此生志向。”
“可是父亲,你为何对祯平公主有如此偏见?”
沈景洲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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