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致远面色凝重地看着宁淮安,径直截断了他未出口的话。
“什么?”
宁淮安脸色大变,他急切地将未说完的话说出口,“父亲,我心中已有想求娶的姑娘,还请父亲成全。”
“是季家那位姑娘吧。”
宁致远平静无波地点出了他的心思。
宁淮安吃惊地看着宁致远,“父亲知道。”
“你心思如此明显,为父又怎会不知。”
宁淮安闻言心头一喜,乘胜追击道,“既然父亲知道了,那儿子想求娶季家姑娘,还请父亲成全。”
宁致远神色复杂的望向宁淮安,眼眸中含着丝劝诫,“淮安,你是宁家的嫡长子,万事以家族为重,你想娶的姑娘不可为宁家长妇,但你要纳那姑娘入门,为父也不会阻挠的。”
“为、为妾?”
宁淮安眉头紧蹙,他不解地看向宁致远,“父亲可是嫌弃季姑娘的出身?可是母亲”
话到一半宁淮安住了嘴,母亲虽出身微寒,可到底是他的母亲,他不该冒犯的。
宁致远脸色沉了沉,显然他听出了宁淮安的话外之音。
宁淮安连忙致歉道,“是儿子无状了,望父亲谅解儿子的心情。”
宁淮安话锋一转,“只是儿子不明白,父亲为何不允我娶季家姑娘,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出身吗?”
父亲并不是看重出身的人,否则他不会礼贤下士,放低身份和示好于寒门学子。
宁淮安又道,“如果父亲是担心季茜不会大家族中的礼仪待物,儿子可以教的。”
话到了这份上,宁致远哪里还不清楚他这个的心思,他对季家那姑娘是用了心的。
想到这里,宁致远缓缓地叹了口气,“非为父不允,而是你的婚事不由得为父做主。”
宁淮安闻言脸色微沉,能让父亲不得不从命的人,除了当今又还能有谁?
“儿、儿子何德何能?”
宁淮安眼中多了份无措和不安。
宁致远将话细细掰开来说,“你是状元郎,可也不仅仅是状元郎。”
宁淮安不明所以,“儿子不懂。”
宁致远道,“燕国建国初期,依托世家而立,可世家牵扯甚广,士农工商皆有干涉,这对燕国对皇家造成了极大的威胁。
先帝推行科举制为的就是分散世家在学子中的影响力,可世家根深蒂固,非一朝一夕可撼动的。
科举制延续至今,已有五十余年,寒门学子方才在陛下的扶持下成了气候,可这还远远不够。
每年选取的学子有一半出自于世家,这与陛下的初衷不符。
而你是陛下与太子推选出来的人,你将会是寒门对抗世家的旗杆,你需要助力才能立得起来,而你的妻族将会是这个人选。”
宁淮安心头隐隐疼了起来,他知道自己要失去什么了,他以为考取功名是为了能给心爱之人更好的未来,可他没想过这份前程要建立在牺牲婚事之上,“父亲、我儿子不愿。”
宁淮安想争取一番,如果非得是推一个人出来,不一定得是他,也可以是其他人。
“放肆,为人臣子,忠君效国乃天经地义之事,怎可儿女情长。”
宁致远没想到他素来倚重的嫡长子会如此糊涂。
“我、父亲我”
“大哥,你可清楚违抗帝命,宁家会是什么结果。”
宁景安推门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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