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贵一愣,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玉轴,怒瞪苟巴一眼,径直离去。
苟巴紧随其后,看着苟贵骑上了马:“将军慢走,不送!”
苟贵没有理会他,冷哼一声策马离去。
“陛下!”
苟贵大步走进帐中:“陛下,为何要辞去我的职务,让苟巴来带军?”
“苟贵将军,朕看将军年岁大了,是该好好休息了。”
“苟巴给陛下说了什么?是说微臣数次战败于康军?是微臣让默族子弟送死?”
“那都只是表象,同时那也说我同苟巴一起商量的对策!
那些人都是为了摸透康军战法,耗尽他们的精力箭矢而派出的,都是些罪人。”
“我们无伤根本,反倒是康军现在精气神皆疲倦,粮草武器皆缺少,我们正是优势啊!”
苟贵歇斯底里的说道。
“反倒是苟巴,他居心裹测,更不应”
还未说完就被打断。
苟不达却始终未正眼看他一次:“你刚刚说是与苟巴商讨的计策是吧,那也是苟巴想到的,苟贵将军,你老了,就好生休息吧。”
苟贵听后如同失了神一般,扑通一下跪倒地上:“还望陛下三思!”
许久,未得回应。
苟贵身子晃动着站起,踉跄了几步,将腰间佩剑取下:“这是陛下赐予我的宝剑,我甚是爱惜,每日无不擦拭剑身三次,已有十余年之久,如今依旧如新。”
苟不达心中一动,睁眼看去,果然那宝剑剑鞘都还在闪烁光彩,又见苟贵将剑拔出,剑身银亮无一处缺口。
“陛下曾说,我凭借持剑,可上斩昏君,下斩奸臣!
不知陛下可否还记得?”
苟贵注视着剑身,语气平淡听不出感情。
苟不达见状警戒起来,怒目而视:“难不成今日你要杀我不成?”
苟贵疯癫一笑:“陛下不是昏君,只是被小人蒙蔽,所以我不杀陛下!”
“我想杀的是那蒙蔽陛下,妖言惑众的苟巴!
但如今为时已晚,我想杀他也不成。”
“所以!
我只有用陛下赐予我的宝剑用于自裁!
以死表明我的清白,同时希望陛下对苟巴多留几个心眼!”
“那么微臣也就死的有价值!”
“我,苟贵,清廉忠心,为陛下带兵数十年,不是常胜将军,但也胜多败少。
恢复陛下心意,今日,即刻卸去将军一职!”
说罢,苟贵走出帐去,长剑经十余年风霜依旧吹毛短发,轻轻一滑,苟贵脖颈就出现一道血迹。
死前也不愿让陛下的帐内沾染污秽。
“将军?”
“将军!”
一附近休息的士兵急忙跑进苟不达帐中:“陛下,大事不好了,苟贵将军,苟贵将军他自刎了!”
“嗯,朕知道了,厚葬。”
苟不达依旧稳坐椅子上,合上眼无视了那士兵哽咽的语气,忽略了帐外嘈杂的声音。
良久,帐外声音消去,苟不达才又睁开双眼,眼底可见一丝泪迹,独自低喃着:“提防苟巴吗?”
语气中充满疑惑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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