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过脉,开了药,确定阮瑶真的没事,众人这才算真正放下心来,吩咐小丫鬟去后厨看着熬药。
又细细的嘱咐了一番,太妃带着姜嬷嬷离开了青竹院,阮瑶执意要下床走走,天冬拦不过,只得顺着她的意,便朝站在外间的地锦道:“地锦,你将姑娘那件藕色披风拿来!”
“哎!”
地锦捧着披风进来,阮瑶已经下床了,由着天冬梳好头,地锦将披风给阮瑶披上,又绕到跟前帮阮瑶系带子。
阮瑶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这个跟了自己三年的侍女,她身边只有天冬和地锦两个贴身的侍女,天冬是孤儿,自小便跟阮瑶一起长大,地锦是王府的家生子,老子娘都在外院做事,还有个幼弟。
对身边的人,阮瑶向来宽容,从不轻易责罚,这俩侍女陪自己长大,自己对她们的感情更是深厚,却没想到,毒蛇就隐藏在自己身边,在最关键的时候咬了自己一口,带着致命的毒液。
地锦系完带子,一抬头便对上了阮瑶的眼神,冰冷的像是看仇人一般,眼神中的恨意几乎要迸发出来,让地锦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
“姑娘!”
地锦唤了一声儿,阮瑶回过神来,目光从地锦身上挪开,道:“天冬扶我,地锦不必跟着!”
天冬看了地锦一眼,上前扶过阮瑶,主仆二人出了屋子。
地锦僵在原地,心中有些委屈,她与天冬是姑娘身边最倚重的侍女,在整个青竹院,都没人小看了去,可今儿姑娘对自己的态度似乎有些冷淡,还有刚才姑娘看自己的眼神,冰冷中带着恨意,让人忍不住打颤,自己最近有什么没办好的差事得了姑娘厌恶吗?地锦既委屈又惶恐。
且说天冬扶着阮瑶出了屋子,看见院中熟悉一草一木,倍感亲切,如今的她,依然是刚过及笄礼的年纪,十四岁最好的年华,燕王府没有灾祸,荣修还没见过她,严博绍也还没获罪,一切都还来的及细细的将整个青竹院逛了一个遍,身体尚未痊愈的阮瑶有些吃不消了,由天冬扶着进了屋子,躺在床上小憩。
再次醒来,天色已暗。
阮瑶心口却有些发慌,方才做了一场梦,梦中又回到了那暗无天日的东宫,太子给的屈辱,太子妃给的折磨,恶奴的恶言恶语让她喘不过气来。
开口唤了声天冬,进来的却是地锦。
“姑娘,您要起了吗?”
地锦习惯的想要伸手扶阮瑶起来,却被阮瑶躲开了。
地锦伸出去的手落了空,委屈的道:“姑娘?”
“天冬呢?”
阮瑶问道。
“天冬姐姐去大厨房领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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