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冬将剩下的话咽回去,正想上前,便听得榻上有动静了。
“表兄别为难她们,是我这般病着,不想让他人瞧见,免得过了病气儿,让我心里难安!”
阮瑶伸手,将一侧的帐幔挑起来,露出那副病容。
严博绍看着阮瑶那苍白的神色,有些火大:“怎么搞成这般模样?”
接着高声吩咐守在外面的严一:“去,将高阳先生请过来!”
“表兄不必麻烦,先前已经请了大夫来探脉,也开了方子,再喝上几付就好了,我这病也只是看着吓人罢了,实则不严重的!”
一口气说完这些,阮瑶又捂着唇咳嗽起来,那模样,着实让人揪心。
严博绍心中有种莫名的慌乱,这种慌乱让他感觉很不好,甚至想扭头走掉,但是看着榻上那张苍白的脸,又生出丝丝不舍。
好在高阳先生来得快。
高阳先生是个中年男子,留着一撮山羊胡,双眼看人的时候,笑眯眯的,很是让人心生好感。
阮瑶已经被天冬和银翘扶着来到了外间,阮瑶心中叹了口气,希望这高阳先生医术不要太精湛,以免让他看出破绽。
原本这计划天衣无缝的,阮瑶料想到太子来府中定然会问起她的事情,但有太子妃跟着,想必会顾及太子妃的脸面,不会当场进她的闺房查看。
但是面对严博绍,阮瑶总有一些心虚。
阮瑶抬头看了一眼严博绍,见他正冷着脸专注的看高阳先生诊脉,遂默默的收回目光,抿抿唇,思量着若是等会儿被这高阳先生看出来该如何圆回去。
高阳先生诊脉很快,片刻之间,便收了手,起身道:“姑娘这症状看着凶险,实则并无大碍,按照方子吃上几服药,养上几天便好了!”
高阳先生的话让在场的几人放心不少,当下便开了方子,让天冬拿了方子亲自去药铺买药。
“姑娘,在下有一事不明,可否请姑娘解惑?”
阮瑶的心被高高的提起,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先生请讲!”
“寒风散取柴胡、枳壳、川芎各三钱,羌活、茯苓各五钱,研磨成粉,服之则与风寒症状相同,但这方子极为偏门,乃前朝一江湖游医为骗取药费专门行骗的药方,不知姑娘从何处得知?”
高阳先生的一番话,让阮瑶羞的要钻进地缝,这先生也着实厉害,竟完整无误的将这药方说出,这方子确实偏门,是阮瑶无意中在一话本中寻得,最初也不知真假,后来配了药,寻了野猫喂食,确保无恙后才敢自己服用,只是阮瑶并不知道原来这方子是专门行骗用的。
是以,这会儿,阮瑶红着脸正羞愧难当。
高阳先生见阮瑶红着脸不说话,便知这小姑娘是羞愧了,但这小姑娘胆子忒大了,身为医者,少不了好好敲打一番,当先嘱咐道:“这些旁门左道的方子大多有损身体根本,姑娘还是切勿尝试的好,这次姑娘幸运,只是看着症状凶险,若是有下次,可不敢保证姑娘不出差错!”
“先生所言极是,阮瑶记下了,不敢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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