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圆脸姑娘道。
天冬欲上前自报家门,还未开口,旁边便又人替她说道:“妹妹有所不知,这位便是那自小养在燕太妃膝下的阮姑娘了,听闻八岁便来了京中,一直养在燕王府呢,也算得上燕王府的半个姑娘了吧!”
“哦!
养在燕王府啊,这半个姑娘的说法可真是稀奇,晴姐姐,不是我说你,怎么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请啊,燕王府虽尊贵,但这种宴会,怎能随便让一个养姑娘来呢”
“呵~还不是仗着燕太妃给她几分面子,便真将自己当成大家闺秀了!
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这话说的便有些刻薄了,但在场的人竟没有一个为阮瑶开口的,连今天的主家,张大姑娘也只是做壁上观。
“阮瑶自是不敢与这位姑娘相比,毕竟阮瑶一介孤儿,比不得贵府姨娘教出来的姑娘!”
阮瑶不软不硬的刺了回去。
这姑娘阮瑶正好认识,正是吏部尚书家的庶出三姑娘,嫡母早逝,姨娘受宠,府中又无嫡女,这位三姑娘在府中享受着嫡女的待遇,却无嫡女的名分。
被阮瑶怼回去的这姑娘被气的脸色涨红,却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阮瑶不欲多生事端,朝众位姑娘行了半礼,正欲离去,抬头正好看见前面走来的一群华服男子,为首的正是那让阮瑶恨不得扒皮拆骨的太子荣修。
阮瑶眼神逐渐变冷,捏着帕子的手将帕子拽的死死的,似要将其帕子揉碎。
“拜见太子殿下!”
听到身后传来的山呼声,阮瑶才回过神,掩饰住自己的目光,侧身垂头下拜,尽量将自己的头低到胸前,让前面的人注意不到自己,即使在荣修喊了起之后,依然未抬头,只是直起身子,瞧瞧往后退了几步,将自己隐藏在众位姑娘中间。
“孤与众卿游园,见众位姑娘齐聚于此,甚是热闹,有些好奇,忍不住上前来打探一番!”
说这话时,太子面带笑意,语气温和,端的是公子无双。
因太子风评一向不错,在场的众位姑娘们对其尊敬大于畏惧,当下,便有那大胆的姑娘站出来道:“回殿下,此处花儿开的正艳,才引得众位姑娘们驻足欣赏,方才这位阮瑶姑娘还诗性大发,说要赋诗一首呢,这会儿趁着太子殿下与众位公子都在,不如阮姑娘便来上一首如何?”
阮瑶听有人提自己的名字,忍不住在心中暗骂了声:蠢货!
“哦!
想必这位阮瑶姑娘才情斐然,引得孤也有些好奇了,不过阮姓倒是少见,孤并未听说京中有姓阮的爱卿,这位阮瑶姑娘是哪家府上的?”
此话一出,无一人帮阮瑶解围,只幸灾乐祸的等着阮瑶在众人面前出糗。
严博绍站在太子身后半步的距离,正好以暇的看阮瑶如何应对现在的局面。
太子这话既问出来了,便容不得阮瑶不答,否则若真较真儿起来,治她个不敬之罪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阮瑶对那太子的恐惧与恨意未消,唯恐被别人看出端倪,也唯恐引起太子注意,只堪堪向前迈了半步,装作怯弱的样子道:“民女阮瑶,本一孤儿,幸得燕太妃垂怜,现居燕王府,侍奉太妃身侧!”
“哦~博绍,早便听说燕王叔从北地战场带回一孤女,那便是眼前这位阮瑶姑娘了?”
太子侧首询问严博绍。
严博绍冷眼看着阮瑶一副头都不敢抬起来的样子,心中冷笑,并未说话。
太子吧也并未在意,接着道:“既在燕太妃身侧,那想必也承了燕太妃几分才情,姑娘不必拘束,遵着本意赋诗便好,也让在场的诸位赏鉴一番!”
阮瑶深吸一口气,依然低着头一副惶恐的模样:“太子殿下谬赞民女民女天资愚钝,并未承得太妃才情,故不会赋诗!”
“咦?你方才不还说要赋诗一首给大家取乐儿吗,怎的太子殿下在此,你是要欺君吗?”
说这话的人还是方才开口的那姑娘,英国公府的二姑娘柳玉珠,仗着皇贵妃是自己亲姑母,有太子殿下与皇贵妃做倚仗,一向张扬跋扈。
即便阮瑶忍耐的再好,此刻也忍不住抬头瞪了柳玉珠一眼,便是这一瞬间抬头的功夫,太子眼前一亮,眸中兴味渐起。
而他这细微的表情,正好被身侧的严博绍捕捉到,打眼看了下不远处依然低眉顺眼,谨小慎微埋着头的阮瑶,严博绍心中暗道了句:祸水!
“殿下,臣作证,她斗字不识,亦不会赋诗!”
严博绍此言一出,身边传来一阵哄笑。
在场的都是京中各权贵府第家的公子姑娘,从小锦衣玉食的娇养着,即便不用如同那寒门子弟一般在科举场上挣个才高八斗的名声,亦是自小便请了那德高望重的先生教养着,即便家中没甚地位的庶女,也是自五岁便开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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