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被突然惊醒,五条悟语无伦次地解释起来,他近乎惊惶地望着暄面上的笑意越来越寡淡,抬手就去捉她的手腕想要看看手背有没有变红,却被躲掉了,徒留下一阵香风,几只携着荧光的蝴蝶。
像是他永远都要碰不到她了一般。
暄转过头,背对着他,很明显在做深呼吸的动作,连着好几下。
然后才转过来,不咸不淡地问他:“小悟喊我是什么事。”
他的白松软地垂下来,挺拔宽阔的肩脊此刻微微前弓,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极致的懊恼丧气和沮丧后悔的模样,与之相伴的是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虚。
“我错了,暄。”
五条悟说道,“我不是故意拍掉你的手的……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支吾了半天说不出口。
“老子……算了,反正就是——对不起!”
他一反常态地深深地鞠了一躬,在暄震惊的目光里一把抽走了五条猫猫,“这个暂时收回!
老子以后、以后还你!”
说完,他夹着猫跑了,一把跑回房间里重新上锁。
他在换了一身衣物之后,对着揪下来的被单和衣服了一会儿呆,醒神过来抓了几把头面露痛苦之色。
……还是用[苍]一把毁掉算了。
就是在室内容易误伤到四周家具。
五条悟心不在焉地思考着,控制着咒力的输出,一堆衣服和床单很快就变成了飞灰在掌心擦过灼热温度后湮灭。
床上光秃秃,他疲惫地瘫成大只猫饼思考人生。
想不懂、想不懂。
他从来都是想要什么都能得到,什么伦常纲纪虽然也会遵守一点,但其实真想突破也没人能阻止,他微薄的道德感在谴责这个不断跃动的心脏,不知如何面对的羞赧和茫然一同翻滚而来。
这是他第一次“顾虑”
某个人。
出房间门的时候连睡到支棱的呆毛都蔫了吧唧地落下来,这个月头没修长长地垂下,看起来就是灰心丧气。
视线本能地追随正在客厅里思考插花的暄,然而他现一眼都不能多看。
心跳好吵。
反手接住了暄扔过来的一块抹布,她还是没好气:“快点帮忙擦玻璃,擦完要帮我擦地。”
擦玻璃的时候,五条悟两只手水淋淋的,睡衣的袖子垂下来,暄相当自然地帮他捋起来,白皙细腻的手心按在他肌肉紧实的手臂上,太过敏锐的感知和六眼让他清楚地明白她的掌纹多少条;忍住没抽手。
擦地的时候,暄提来一桶水,手滑一泼全都倒在地板上,水飞地四溅流淌,木屐再怎么轻轻地踩还是会溅起好多水花,她干脆任性地左右轮流抬脚一踢,“啪嗒”
“啪嗒”
木屐正正好在他身边落下,溅了他左右两身水。
她怔了一下,随即咯咯笑起来,他的长睫被水沾湿了,似露水从叶尖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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