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邈听到这里,眉头一动,“莫非公主的意思是,这等照看患病之人的地方也有可能在洛阳修建起来,而后推行于天下?”
李清月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回道:“那就要看,您能否教导出足够多的弟子分配到州中了。”
事实上她并不必急于许诺于此事。
唐代的悲田养病坊出现,乃是时代的必然,只是在负载能力和管理人员安排上还需要仔细考量。
也需要研究清楚支持悲田坊运作的钱财从何处而来,但这些都可以等到孙思邈这样的医者坐镇中央后再行考虑,而不必在现在空画一个大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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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思邈显然已自她指示的这个方向中想到许多了。
他喃喃出声间,并不难被人听到,在他的语气里,已多了几分心绪沸腾。
“不错,先得有人,才能有更多的养病之地!”
他此刻无比庆幸于自己精于养生之道,这才让自己并不是个需要人照看的糟老头子,而是还有足够的精力去投身于这项能得到大力支持的项目中。
明明说话更多的也不是他,他还是下意识地举起了面前的杯子又饮下了一口,借着薄荷的凉意,这才从“他还撑得住,必定要促成养病坊建立”
的想法中缓过了神来。
等等!
他后
知后觉地意识到,方才这位安定公主的话中提到了他的儿子?
但孙行应当并不知道他身在蜀中才对!
以方今这等传讯不便的情况,应当也不会专门有人将他的消息传到关中。
只是还没等孙思邈问出这个问题,他就已听到李清月再度开口,“另一件,便是培养女医。”
“宫中有专为妃嫔与皇室子女服务的女医官,可到了民间却几不存在。
我想先生也不会不知道,固然有您倡导建立妇科,也在医书之中将妇科儿科的病方写在前头,还是会有大批讳疾忌医之人。”
“当然,这可能并不仅仅是她们觉得看诊不便,还因为她们没这个条件被准许看诊。
但无论如何,总得先有看诊的地方和人手,再讨论能不能让人来。”
孙思邈有些唏嘘:“公主说的不错,这也同样是我走遍各州所见的问题。
妇人产后的心闷、虚烦、恶露等事并不少见,但能接受让外人看诊的却少之又少,有些时候我也只能将成书的诊治方案告知于对方,让她们遵照药方抓药。”
但病症这种事情,在每个人身上都有不同的表现,又怎能按照这种照本宣科的方式来诊治呢。
往往让他听到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孙思邈是很想改变这一点的。
可凭借着他的这手医术,并不能推动一些早已坚如磐石的东西。
正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有多难办,才在忽然听见李清月提到此事的时候同样觉得不真实。
他有些不大确定地问道:“这件事上,公主真能做这个担保之人吗?”
李清月摸了摸鼻子,决定还是先不告诉孙思邈,她前来蜀中是偷偷摸摸不辞而别的,回去之后可能会被阿娘教育。
这说出来有损她的形象。
于是孙思邈就只见她笃定地回道:“我会竭尽全力促进此事。
您不必觉得我年纪小,说话没分量。”
她说话之间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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