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皙点点头,默默跟在我身后,可能还在想他不负责任的父亲。
他半天不说话,一开口就是我不爱听的,“你和叶安衿是怎么回事?”
情侣约会的时候男人提到第二个女人的名字是很危险的事情,不过我们不是情侣,这也不是约会。
我尽量保持冷静。
“她先骂的我,她先动的手。”
江风吹在脸上冷冷的,我一个字也不想多说,很难理解穿着薄薄婚纱的女人如何做到连拍几个小时还能保持笑容。
可能是爱情的力量,也可能是彩礼给的实在太多。
距离芦苇荡还有一百米,我已经能隐隐约约看见姿色尚可的女人和猪头三站在一块儿。
“我知道是她的不对。”
我从来没有觉得陈皙温柔的语气这么不合时宜过。
他明明是站在我这边,身子却好像朝着她。
就好像李大路在陌生行人的鞋上撒尿,我向行人说不好意思,是我的狗不对。
陈皙没能察觉到我情绪的微妙变化,“为这个得处分不值,你和她有什么好计较的。”
我停住脚步,转身盯住他,“我就要和她计较,和你有什么关系。”
任谁来听都会觉得我说的很心虚,但我誓即便叶安衿不追求陈皙,我的拳头或早或晚还是会落在她的身上,除非她变成哑巴,再换掉那张不可一世的脸。
“你还要在九高读书,和她闹成这样真的是最好的选择吗?你有没有想过叶储会多恨你,其他人又会怎么想你,这个处分会不会跟随你一生,会不会影响你未来的求学和工作。”
陈皙难得一次说这么多话,连耳朵也跟着变红,像熟透的基围虾还想跳起来对面前的食客来一记虾虾拳。
我讨厌说教,更讨厌被陈皙说教。
或者说我讨厌陈皙的活法,永远不冷不热,永远逆来顺受。
他不适合出生在现代,适合出生在七十年代在车间里拧螺丝,凭着好看的脸迎娶厂长女儿,在老丈人的帮助和死读书的加持下成为车间主任,生一儿一女,七十岁面带笑容的死在某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
“我不像你,我不害怕。”
在第一次用好看来形容陈皙的长相后,我有点莫名的不安,没法再控制情绪,“我就喜欢过我很烂的人生,明白吗?”
我没敢再看陈皙的表情,甚至也没敢抬头,就这样一直走着走着,直到被一辆自行车撞倒。
江滩老人小孩很多,不适合骑自行车,更不适合眼瞎的人骑自行车。
“你走路不看道啊?”
一个脸没有车轱辘流畅的男人从自行车座上下来,手上拿着丑的惊人的墨镜。
什么人会在六月的江边带墨镜?一定是个不太正常的人。
我懒得和不正常的人交流,转身看了眼陈皙示意他跟着我继续走。
“你跑什么?”
男人一把拽住我的胳膊,让我很不适,比烧红的铁块烙在胳膊上还有难受。
我说的实话,毕竟我生理感觉不到痛,心理很能感觉到恶心。
陈皙看见他拽住我,下意识往前走了几步想挡在我身前,他可能想说点什么做点什么,但没来得及。
感谢多年来招猫逗狗的经验积累,我的力气不太小,稍微一挣就能甩开,“你是不是有病,有病就把这破车卖了治病去。”
男人油腻的脸变得越来越难看,他可能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骂过,我忍不住感叹世界偶尔也是很友善的,能让这样的人安安稳稳活到,我猜二十五六岁。
“你是不是想打架?”
他说出了我耳熟能详的经典台词,大小眼一瞪更加不协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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