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尔赤这才想起来,晚上自己要去王翰林家观月纳凉。
这一季节哪里有月亮好赏,不过又是一个政治拉拢的机会。
他实在烦,听见邱含墨要回去,脾气立刻冲到头顶,把酒杯一摔,叫道:“密达鲁,你去告诉王翰林,就说我身体不适,不能去了。”
门口站着的那个异族壮汉进来应了一声,刚要出去,花清浅叫道:“英雄留步。”
密达鲁回过头来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他皱着眉对火尔赤说:“事先约好了,就要守信用。
况且日后王大人知道,这笔账不是要算到我头上?”
火尔赤仔细一想,垂头丧气道:“那我以后还能看见你么?”
花清浅见他眉目不展,乐天的一个人转眼间低落下来,心里有些不忍,脱口道:“改日有时间,你可以到我家中做客,我请你喝酒。”
火尔赤就等这句话,当下跳起来道:“好,咱们约好了,你要守信用,我明天就去!”
见他一扫刚刚的忧郁,满面红光,花清浅暗自咬碎了后槽牙。
竟然被他设了个圈套并且钻进去了!
别过火尔赤,清浅便要跟邱含墨道别。
可话还没出口,邱含墨先道:“清浅,左右无事,我们一同走走吧。”
这就没什么理由推脱了,花清浅点点头,与他并肩而行。
邱含墨比他略高一些,穿着暗蓝色锦缎,与花清浅站在一起,没多久就吸引了整条街女子的目光。
首辅家的公子是何等雍容气度,莫说寻常女子,就连花清浅当年也都为之心折。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花清浅再同邱含墨走在一起,那种惴惴的兴奋早已远去,只觉得如芒在背说不出的别扭。
邱含墨也体察到身边人的这种感觉,冷笑一声道:“昨儿个父亲说,纪清言敢抓敢做,很对皇上的胃口。”
花清浅万万没想到他会拿清言说事,当下也冷冷地回过去:“为民谋福,为君分忧,人臣皆为之。
皇上欣喜,不过因为清言把分内的事做好了罢了。”
言下之意,得不着皇帝的夸奖,也不过是因为没有做好本职。
邱含墨并不恼怒,接着道:“无论如何,他一个探花,这次回来,只怕会平步青云。
他这一招棋下得妙,做翰林要挨多少年才能进六部任职,他赌一把,赢了就是通途大道。”
“含墨在嫉妒么?”
花清浅毫不掩饰。
“我自然不必嫉妒,你莫忘了,我掌管吏部考功司,官吏提名,都要过我的手。”
邱含墨眯起眼,转头看着身边的花清浅,“倒是清浅这般维护,为了什么?”
花清浅不答话,停下脚步,直视邱含墨的目光,眼里头波澜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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