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理提到李义海,沈君兆立马说起孙田和也是因为李义海是礼部尚,孙少怀是礼部侍郎。
这金菩像落在李义海手里,极有可能是孙少怀所为。
那么兜兜转转,和梁铭私下有勾结的哪里是孙田和,分明是沈君兆。
若平时,沈君兆一准要冷冷来一句“陛下怀疑便怀疑,又何必欲盖弥彰。”
但今日他说不出口,一抬眼就是小阿理通红的眼眶,他不忍。
沈君兆索性顺着他心思道“梁铭无非是要挑拨离间。”
只这一句话,雍理眼睛便亮了。
何为挑拨离间
首先得他们一心,才容得下挑拨。
仅是这般,雍理都像听到情话般快活。
沈君兆见不得。
雍理声音不自觉就轻快了“朕也这般觉得,梁铭这小子定是想要利用李义海来挑拨我俩,李义海本就是你的人,他故意做出是送暗信的模样,若是被朕的人发现了,自然会怀疑你与他有勾结;若是被你的人察觉了,一信的内容便会借此生事,少不了恶心朕一番。”
雍理继续道“只要你和朕闹起来,梁铭入京行事就便宜多了。”
这样三言两语,雍理已经道出了梁铭的目的,顺便骂一句“全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人伎俩”
两人不成心对着干的时候,行事事半功倍――他们想事做事总能和对方合上拍,哪怕连一个视线交流都没有,也能配合对方,毕竟相识近十年,还有谁比他更了解他。
只可惜,再怎么了解也是两个人。
两个人就有两颗心。
全都为对方着想,反而不是一条心了。
沈君兆不动声色地将手臂收到背后,缓声道“上不了台面,却有效。”
雍理“”
此话元曜帝无法反驳,如果不是李义海作死奏请立后,他又误打误撞留下李擎,沈君兆不围了李府,只怕还真没这么快发现金菩像中的暗信。
等梁铭入京,安排人手爆出这东西,以他和沈君兆互相不信任的状态,这挑拨离间稳稳当当,不知要给这狗贼留下多少可乘之机。
信任不信任这个话题太过危险,不适合多聊,雍理又道“昨日你说有计策对付梁铭,说与朕听听”
沈君兆竟没再绕圈子,说道“不能让他死在大雍,也不能让他刚回六州便暴毙身亡,只能循循渐进。”
雍理“作何讲”
沈君兆“大雍一统十年尚且内乱不休,六州乱了数百年又岂是梁铭短短一两年光景能震住的”
雍理蹙眉“你没见过他,他这人有些邪性,还不知从何处学了些妖术,很能唬人。”
而六州百姓神权大于王权,还真是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沈君兆又道“既是妖术,破了便是。”
雍理一愣,蓦地想到些什么。
沈君兆已经说出口“万寿节上,六州蛮族大不敬,其罪当伐。”
此伐非彼罚,是征伐的伐
雍理抬头盯他“大雍刚修养十年,如何能再起战乱”
沈君兆“不破不立。”
雍理又道“不可朕如今走不开身,老将断不会接这吃力不讨好的事,这两年扶持的卫鸿等人又年轻稚嫩,如何担得起此等”
沈君兆忽地柔声道“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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