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素身为商户,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不差,哪会不出谭正对自己的不满
她自认没有做错什么,开设私馆也不过是将母亲的遗物充分利用,没想到竟然引得这位兵部尚上门质问。
娇艳面庞的略带讽刺,她伸手轻轻捋着发丝,问道,“若我不关颜如玉,义父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见薛素执迷不悟,谭正面色阴沉,冷肃开口,“素娘,做人不能这么自私,你好歹也得为清河考虑一二,他娶了一个泾阳的村妇,已经备受同僚嗤笑,若是妻子还在经商的话,身上的污水恐怕就洗不干净了。”
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有劳义父关心,素娘是否经商,是清河的家事,还请您莫要插手。”
堂中二人齐齐回头,着高大健硕气势非凡的男子走到近前。
他站在薛素身前,将女人大半个身子都给遮挡住,一举一动中透着浓浓的维护之意。
谭正为官多年,怎会不出其中的猫腻
“清河,你夫人夺了别人的秘方,借助权势作恶,你怎么能继续纵容她”
谭正痛心疾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向来优秀的义子,竟然被一个女人迷得昏头转向,连谁是谁非都不顾了。
楚清河面容严肃,沉声道
“义父,事情还未调查,正如素娘所言,您不能因为程氏的一面之词就心生怀疑,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程氏心胸狭窄,早在泾阳时就为了钱财做出不少害人害己的恶事,眼下到了京城,居然死性不改污蔑我妻,实在无耻”
见男人双目隐隐泛着赤红之色,明显是动了杀念,谭正呼吸一滞,气的胸口发闷。
“你身为辅国侯,这般帮亲不帮理,是不是有些过了”
楚清河到底也是敬重谭正这个长辈的,面色复杂的伸出手,想要搀扶他坐下,没料到被人一把甩开。
即使被挡在身后,薛素也不是瞎子,自然能将他们的动作收入眼底,她心口仿佛压了块大石,十足憋闷,刚想说些什么,余光却扫见楚清河黯然的神情,细眉紧拧,将涌到喉间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是不是真要纵容薛氏作恶”
谭正额角迸起青筋,一字一顿道。
“素娘没有作恶。”
听到他斩钉截铁的回答,薛素眼圈一阵发热,浓密纤长的眼睫一颤,泪珠儿霎时间便顺着芙面滚落。
“谭大人,凡事都要讲证据,只要你将事实查明,证实秘方的确属于程三娘,我立马关了私馆,再无二话,若无法证明,便休要再提此事”
说到后来,女人的声音有些尖锐,就跟被踩了尾巴的老猫似的。
谭正身处高位,性情倨傲,从来没有将薛素放在眼里,冷声道“这可是你说的,千万别后悔。”
女人嗤了一声,“何必后悔秘方本就是我娘的遗物,当时我将此物放在家中,被程三娘偷去一部分,她手上连十分之一也无,我怕什么”
薛素声音清朗,眼底并无一丝惧意,这副坦荡荡的模样让谭正心里不由打鼓难道秘方真不是她偷的但一个普通村妇,怎么会有宫中养身的法子
稍稍缓了片刻,他心念复又坚定起来,自己是为了清河打算,有一个经商的夫人,实在难登大雅之堂,不管秘方究竟是谁的,都必须让薛氏将私馆关闭。
楚清河跟谭正相处多年,只从他的表情就能将想法猜出一二,想到自己最敬重的人一再为难妻子,他眼底显出几分苦涩。
“你们好自为之。”
留下这么一句话,谭正拂袖离去。
薛素微微蹙眉,发觉男人高大的身躯微微摇晃了下,她心里咯噔一声,赶忙拉住他的手腕,急声问,
“是不是哪里难受我让人去请大夫。”
楚清河摇了摇头,他将薛素抱在怀里,滚烫的薄唇从柔嫩面颊划过,哑声道,“素娘,你受委屈了。”
小妻子怀了身孕,他恨不得将人捧在手心,不让她磕着碰着,哪想到义父会突然上门,因为私馆的事情为难她。
“秘方跟程三娘无关,但谭大人怕是已经信了她的说辞,无论我怎么辩解都没有任何用处。”
“无妨,咱们行得正坐得端,不必管他。”
嘴上这么说着,楚清河仍是有些担心。
以他对谭正的了解,后者绝不可能因为一面之词,就怒气冲冲的来到侯府,难道是有别的原因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