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江湖掰成两瓣,一瓣是武林,一瓣是下八门。
下八门的门人也是人,不是金刚不坏之躯,也会头疼脑热。
“如果是出去看病,根本没人会注意她们。”
乔七命正经道,“要是遇到和我一样医德比较邪门的郎中,屋子里迷香一点,咔嚓两刀下去,谁能发现异常?”
李妍被这说词震得心惊肉跳。
她蹙眉,话里颇为谨慎:“虽然你说得没错,但这话可不兴从你这名医嘴里说出来,听得人冒冷汗。”
乔七命毫无自觉,诧异道:“我又不砍你,我还指望以后去千门养老呢,断不会干这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事儿。”
李妍了然。
她笑眯眯歪了下头,袖子里的短刀亮出半寸寒光:“原来你拿着那眼罩,是准备以后来白吃白喝的啊?”
乔七命“嘶”
一声,登时看向沈寒舟:“沈账房,我可是你救命恩人,到了你报恩的时候了!”
沈寒舟深以为然,将李妍的短刀按回了袖子里,郑重道:“换个地方下手,在这容易脏车。
现下打扫马车的小厮一次要收二两银子,是可以避免的花费。”
乔七命的神情精彩纷呈。
他半张着嘴,天知道有多后悔救了他:“你这人怎么忘恩负义呢?”
“此言差矣。”
沈寒舟微笑,“要是没这救命之恩,在下以为我们大小姐花二两银子,任性一次,也不是什么大事。”
乔七命“哦”
一声,懂了:“我这救命之恩只值二两银子啊?”
“多了不合规矩,在我这报不了账。”
沈寒舟点头。
至此,乔七命彻底败下阵来。
马车外小雨依旧,他挑着眉毛瞧着面前两人,有点明白曹切那句话了。
昨夜给曹切诊脉,曹切很认真地问过,有没有一种药,能让吃下去的人,永远想不起来过往曾经?
他当时只觉曹切是魔怔了,关键问题上怎么能动摇?
现在看着两张有相同表情,甚至连细节都一样的面庞,他开始理解曹切,支持曹切。
但无能无力。
上哪去弄不让沈寒舟恢复记忆的药?如果有,这江湖哪里还会有这么多纷争,遇事不决,忘了便是。
乔七命自嘲一般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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