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父亲的面容已经模糊不清了,称呼那男人为父亲,都算是卡洛斯秉持了最后一丝涵养。
毕竟一个拍拍屁股留下天价赌债,最后抛妻弃子的男人,实在称不上什么好人。
明明是叫人作呕的地方。
谁能想到,为了钱,他也挖掘出了自己这方面的技能,该说不愧是赌鬼的儿子吗?
真是可笑。
卡洛斯看着智脑假账户,上面已经新增了一大笔星币,正是用刚才赢得赌金兑换而来。
他莫名地想继续轻笑几声,心底却又生起一丝无力,现在说什么都是无意义的了。
“好了,现在不是贫嘴的时候了,咱还有正事儿要干。”
角斗场的候场室又破又没服务可言,一直是没什么虫待的地方。
热门选手赛后都会选择舒适的酒店,今天的鲍威出了这情况,恐怕也哪儿都享受不了。
虫奴赛后也都回了自己的牢房里,根本不剩什么虫。
于是,等卡洛斯匆匆赶回候场区时,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副光景。
白雌虫独自坐在门口的台阶上,银白色得长顺着台阶落下,如洒下一地银河。
他双手环抱着膝盖,在角落里圈出了一小块自己的领地,裸露的上半身肌肉干练饱满,仍然可见运动过后迸出的青筋与血丝,白皙的肌肤里透着淡淡的粉红。
也是在战斗后为了节省体力,泽兰早已将五对翅膀收回,所以卡洛斯才能看见眼前的一幕。
台阶上的雌虫明明那么大一只,但看起来却很乖巧,就……就有点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动物。
卡洛斯连忙晃掉脑海里这种恐怖的想法,毕竟哪怕是受伤的雌虫,一拳也可以扇飞十个他这样的雄虫,打他简直就跟打着玩儿似的。
虫奴脖颈上的颈环限制了他们的活动区域,但凡私自踏出角斗场,面临的只会是身体自爆脑袋开花。
没了管教虫,虫奴又什么权限都没有,没有智脑,甚至打不开候场室的门,所以泽兰哪里也去不了,只能在这傻傻地干等着。
卡洛斯见到雌虫,才猛地想起这回事儿。
“泽兰。”
卡洛斯本想把泽兰直接拍醒,但早上还干干净净的雌虫此时又沾染上了血污,伤痕斑驳反复,根本分不清是陈伤还是新伤,看着实再叫虫不忍心。
轻飘飘的名字落下,雌虫从半寐中苏醒。
自从卡洛斯用过治愈的药剂后,雌虫昏睡的时间比以往更长了,但这也算是好迹象,证明雌虫的身体正在努力自愈中。
泽兰看着眼前姗姗来迟的管教虫,心底的困惑愈放大,那些掩藏在心底的痛与恨甚至都暂时收敛了起来。
之前管教虫轻飘飘的一句“别害怕”
,似乎在今天得到了应验。
刚才比赛对手的表现太过于反常,说是见了鬼了都不为过。
泽兰怎么也不相信那会是一场意外,其中必定有虫动了手脚。
可他想不出来,现在的他身处泥潭,抬头望是黑夜,低头看是血与泥。
他不渴求有什么虫伸出援手,也更不指望有什么虫会蹚这滩浑水。
他只想知道一个真相。
“是你吗?”
是你做的吗?
泽兰一问完这句话,心底就开始后悔了。
按照两虫现在的关系,他已经看到了不久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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