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觉,仿佛隔世相见,两个人都一时失语,甚至也不晓得走近一步,就只呆呆地彼此望着傻笑。
“白术,你真傻,真傻。”
宜中后来一次次这样取笑我。
我抱着他,揽着他的脖子,整个人吊在他身上撒娇:“宜中,我们私奔好不好?我们去云南,去大理,去西双版纳,去蝴蝶谷看百花齐放,看千万对梁祝翩翩共舞,好不好?好不好?”
“我们私奔吧。”
这成了在北京那个星期里我与他最常用的一句对白。
因为明知不可能,固而喜欢千百次重复。
真想就这样留在北京,不再回到西安,或者去任何一个城市,哪怕深山老林,只要我们在一起,不必再分开。
“宜中,我们不要再分开了,永远也不要再分开!”
我起誓一样,反复地说着。
谣言重复千遍不也可以变成真理吗,也许愿望重复多了亦可梦境成真,谁知道呢?坐在大太阳下的公园里,他的大墨镜上倒映着荷叶荷花,如一幅水墨画。
隔着墨镜注视他的眼睛,不会眨眼。
“你在想什么?”
我答:“怎么样做一盘荷花沙拉。”
他笑起来。
我看着他,我是那么喜欢端详他,贪得无厌。
“宜中宜中,我已经等你十年,不要再浪费时间,从现在开始,我再也不要离开你。
我绕了好远的路来找你,别再躲开我了。”
“不会,再也不会。”
他应承我,“我会还你许多个十年,还你所有的情。
白术,我会要求离婚。”
“离婚?”
我反而愣了,“小李子会答应吗?”
“我只有对不起她。”
宜中长叹,“白术,让我们做一对罪人。
我不能再辜负你,就只有辜负她。”
“可我并不在乎你是不是已婚呀,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够了,不计名分。”
我反而惶惑,要求他:“还是不要吧,不要提离婚,我有些怕……”
“怕什么?”
“怕要得太多,反而连眼前的也都失去。”
我茫茫地,心烦意乱,“反正我现在可以和你在一起,已经很满足了。
你找女朋友,我也找男朋友,你结婚,我也嫁人,我们两不吃亏,你并不欠我什么……”
“我欠你一份专一。”
宜中打断我,“这么多年,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感情的专一。
但是现在,我想专一地爱一个人。
不仅是不能辜负你,也是不能辜负我自己的心。
我的心里,就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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