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
梁以璇瞥开眼去,迷茫地望了会儿远处。
是,妈妈从来没对她发过脾气,从小到大,对她的管教都是轻声细语。
正因为妈妈上去这样平静,从不像其他家长那样对孩子动辄歇斯底里地发火打骂,她小时候总觉得,她之所以会在妈妈面前感觉到压迫和痛苦,都是因为自己太脆弱了。
可原来这是软刀子割肉。
是用最温柔的表情,最文雅的话语,对她捅出最锋利的刀。
梁以璇恍惚地点了点头。
边叙忽然窒住。
因为他发现,梁以璇或许是真的第一次意识到这件事。
如果今天他不在场,那么梁琴抛下那些话离开以后,梁以璇就会一个人在那个阴暗的走廊无止境地自我反思下去。
但他不过只是刚巧在场了这么一次。
而梁以璇,可能已经度过了那样的二十一年。
边叙二十多年顺风顺水的人生,从没有一刻像此刻这样不寒而栗过。
这种陌生的情绪让他突然失去了言语表达能力。
良久的沉默过后――
“梁以璇。”
他叫她的名字,叫出了,到她像一潭死水一样毫无生气的表情,又哽住。
“你妈一直这么跟你说话”
边叙放轻声问。
梁以璇默了默,走到路边的长椅坐下来,低低“嗯”
了一声。
边叙跟上前去,在她旁边坐下,搬过她的双肩,挑了下眉头“那行,我给你翻译下,你妈不是在对你失望,她就是在用温水煮青蛙的话术强迫你接受她的决定。”
“不是她说不强迫你,她就没在强迫你,”
边叙轻嗤一声,“如果她真的让你自己决定,那句不强迫你之后就不会有那个但字,明白”
或许是边叙说话的样子一如既往的理直气壮,也或许是那句软刀子割肉一语惊醒了梦中人,梁以璇没有争辩地点了点头。
“但我自己也有问题。”
“来,”
边叙点点头,两指并拢招了招,“我倒听听你能说出什么问题。”
梁以璇垂了垂眼“我确实在舞团原地踏步很久了,基本功考核回回第一,表现力就是不过关,我妈也没批评错。”
边叙一噎。
听见“表现力”
这三个字,他就想起那次在南芭后台听到的墙角。
用性生活来提升肢体表现力
简直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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