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乐擦着头发出来,就见他小小一团缩在门口。
士乐捧着东西站起来,他顺手就粘了一粒薄荷糖放在嘴里,“等雨小了我再走,否则澡白洗了。”
他们回了士乐房间,把糖和盒子搁在窗台上,凑在一块看蚂蚁。
蚂蚁好不容易从一头爬到另一头去,加乐略恶劣地把盒子颠倒过来,它们又跌回原点,他嬉笑着,捻一颗糖吃。
士乐把盒子摆正,加乐将糖推到他那边,一颗两颗的,糖快吃完,薄荷气息浓烈,吸一口空调冷风,直凉到喉咙口。
“谢谢。”
,士乐趴在他旁边,用手拨弄着一粒糖,“我怎么谢你呢?”
他是一无所有的人,什么都拿不出,加乐歪着脑袋看他,支吾想了一会,说,“我要你一幅画。”
“什么画?”
士乐坐直身体问他。
“什么画都行,就那天你描的那张就很不错。”
他说的是。
他坐在桌前,摊开一张新纸,加乐就在他旁边嚼糖,士乐紧张起来,嫌自动铅的笔芯刚用到平,以往他写着题随随便便就能摹下一张,此刻却不知道是从树画起还是先画人,但加乐就在一旁看着,他只能横下心先画出一条横线。
士乐画画时总是很专注,半天不说话,低着头,那双向来不怎么灵动的眼睛转着,或看画或看笔下,他的耳朵生得很好,加乐听他妈说过,人的耳垂藏着福气,士乐的耳垂翘着,想来有福。
“好了。”
,他转过头又瞄一眼书上的图,加乐凑过来,“这就好了!”
士乐抖掉橡皮屑,手指捏着纸的两角,生怕弄花了刚描好的水笔线条,像递锦旗一样递给他,加乐接过放到灯下仔细看了一遍,笑着说,“谢谢你啦。”
士乐拘谨站着,搓着手说,“树给我画歪了。”
“树都被拔起来,怎么能不歪。”
,他望一眼窗外雨停,“我回去了。”
士乐忙把盒子拿过,“天晴就把蚂蚁放了,我没有大盒子养它们。”
加乐接过盒子,翻出窗外,将盒子打开,蚂蚁就在草里逃开不见。
“那个。
我想留着这个盒子。”
加乐回过头,摊开手,“这个吗?要来干嘛?”
他也不说为什么,只说,“我会好好留着的。”
士乐双手接过,把糖盒捏在手里,加乐拿过画,看着他,“我也会好好留着的。”
他将画小心抱在胸前,“还有,你答应我要好好吃饭。”
士乐用力点头,在窗口目送他走。
等加乐回去,画的边角还是不免卷起,他拿书压平,最后放到一个相框里,摆在士乐没有的床头柜上。
八月底,唐穗与士礼回家,晚饭后的电视节目又变回机器人打架。
士礼从国外回来又瘦了点,还晒黑不少,谁能想到他出去玩还是每天跑步,从未偷懒过一天。
他从国外带给士乐一件大t恤,上面印着几串英文字母,和那年的羽绒服似的,士乐套上很不称身,十分肥大。
他在士礼面前转了一圈,士礼倒很满意,“就是这样,穿大一码比较好。”
“是吗?”
士乐甩着袖子,像唱戏的,士礼帮他把一只袖子卷起一些,再走远一点看,还是很喜欢,他自己也想这么穿,只是胖人穿大衣更显胖,买的时候就是想好了士乐穿。
“这是什么意思呢?”
士乐挽起另一只袖子,指指他胸口的这句英文,‘thatiexistisaperpetualsurprisewhichislife’,士乐只认识surprise和life,他还常把surprise拼错。
士礼买时就想他可能会问起,特意问了他们身边的地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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